寶寶的花撐得巨大，眼瞅著就要開放，兩人一夜都捨不得合上眼睛，生怕錯過了什麼。當花瓣展開的時候，整個謝家都聞到了一種很奇特的味道。
很香，但是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一夜雪滿枝頭，?臨安鎮的第一場雪來得比往年早許多。下雪的時候，?人們總是會睏倦許多，這一天許多人家都會賴床。
學堂停課，往常會熱鬧的早市也變得靜靜悄悄。
而謝家則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香味，這種香味使人陷入深睡，?整個謝家幾乎都起晚了。本該早起灑掃除雪的下人，忽然從暖和的被窩裡跳出來，?該死的，?今天連雞都沒叫一聲。
這下要被捱罵了。但並沒有人罵他，大部分人還在睡覺中。
“什麼味道？”他皺了皺眉，一股怪異的香味揮之不去。雖然很好聞，?卻讓人覺得不舒服。
出去撒了泡尿回來，其他幾個人還沒睡著。他去推人醒來。
“日上三竿了，還不起！？皮都癢了，?找打啊。”叫了半天幾人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其實就連他也是被尿憋醒的。
以前從沒有睡到這樣死過，這要是有強盜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罪魁禍首在於寶寶。
昨天晚上，?蘇煜撐了一夜撐不住了，?眼皮直打架，謝君莫讓她先去睡，?別等了。
“可花就快開了。”
“我看著，你先睡。開了就叫你。”
蘇煜實在困，但又不願意讓謝君莫一個人大冷天的在這裡等著。外面還下了雪呢。
推開窗看，?已經從小雪花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氣溫是突然降下的來的，所以他們之前穿的衣服並不厚實。還是從謝君莫的房間裡找了以前沒帶走的衣服。
蘇煜裹著謝君莫的大襖，只覺得空蕩蕩的，手都全縮在了袖子裡。
“冷不冷？”謝君莫走過來，搓了搓她的手。蘇煜的體溫有點偏低了。
風一吹，蘇煜打了個哆嗦。
“還行，就是有點餓。”
“已經讓清荷去做吃的。”
他們出來的時候，本來以為晚上就回去，所以只帶著清荷。小廚房的東西都還在，去府裡領了些基本的米麵糧，蘇煜又催生了些蔬菜之類的，讓清荷去做吃的了。
不久清荷端上來一碗飯食，蘇煜探頭看去，像是湯圓。清荷說是跟以前從外地來的丫環學的，叫鴨母捻，有幾種餡料，綠豆紅豆還有芋泥芝麻糖的。
蘇煜吃了一個，覺得味道還不錯，舀起一個餵給謝君莫。
“今晚可能會等很久，吃點墊墊肚子。”
勺子都在眼前了，謝君莫只好一口咬住。清荷偷偷笑，就知道小姐愛給姑爺喂東西，還好拿的是大碗裝的。
吃過之後，用青鹽好好清洗過牙齒，漱口之後兩人繼續等。屋裡燒著爐子，所以窗戶一直開著一點，但花卻總像要故意熬他們倆似的，蘇煜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最後一頭扎進謝君莫的懷裡，兩人一起縮在一張太師椅裡，裹著一床被子，旁邊放著燒著火的小火爐。
謝君莫調整了姿勢，讓蘇煜睡得更舒服些，靠著椅背盯著花。
花真正開的時候只有一瞬間，比曇花一現還要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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