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戒備地看著陳鬱林,心道,她的茶樹可都是用異能催生出來的,這種事怎麼能讓外人得知。催生茶樹本身就很引人注目了,何況還要問秘法,實在是讓人戒備的很。
這個人問的問題有點多。蘇煜剛才對此人的好感又去了大半,把陳鬱林又一下子放到了敵對的位子去。
蘇煜看似無害,但瞭解她的人應該知道,那是得在她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時候。
比如近來,她越來越放鬆,那是因為在謝君莫身邊能夠感覺到安全感,所有很多時候她都沒有注意一些以前她會頻頻注意的細節。
但她在末世生活了多年的生活習慣並沒有丟開,只是暫時隱藏起來,一旦讓她再次感覺到危險,面對危機時身上的凜然的氣質又會重新出現。
比如現在,她看陳鬱林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要被爆頭的喪屍了。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陳鬱林總覺得自己的腦袋好疼,後背發涼,感覺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還是謝君莫伸手捏了捏蘇煜的肩膀,讓她放鬆些,蘇煜挺直僵硬的背才放鬆下來,然而看著陳鬱林的眼神也沒有轉好,依舊冷冷的,帶刺一樣。
陳鬱林心裡想道:感覺好危險。這位少夫人剛才令人望之可親氣質溫和的人呢,難道都是假象不成?
事實上,陳鬱林的感覺一點兒都沒有錯。蘇煜身上溫和的氣質確實是假象,那是魔靈樹基因賦予蘇煜的天賦,用以迷惑敵人以達到狩獵目的。
陳鬱林不小心踩到蘇煜的雷區了。
謝君莫剛才生出的那點不爽也因為蘇煜此時此刻的表現立刻消失不見了。都用不著他出手,這傢伙就自己把人得罪了。看樣子,以後也不用他擔心。
陳鬱林僵硬著脖子老實地去給家奴們指導採茶,謝君莫則給蘇煜順毛,呲牙的大老虎立刻就恢復成了溫順無害的小奶貓。還是會黏人的,會親親蹭蹭要抱抱,用小尾巴卷你手指讓你無心做事的那種奶貓。
關於製茶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了陳鬱林。蘇煜便閒了下來,只專心溫養崽崽。
她算了算時間,寶寶開花也就在這幾天了。等到開花,就不方便帶寶寶到處跑了,到時候就只能讓寶寶待在家裡。那樣的話,家中無論如何都要有幾個人守著才行。
她擔憂地看著寶寶,總之不要添上什麼亂子才好。
謝君莫拿著軟布沾水擦拭寶寶的葉片,聽見蘇煜的話,稍稍板著臉,不贊同地看著蘇煜說:“還好好的,怎麼說些沒邊際的話。小樹長得很好,我今天量了一下,這花兒得有個大鴨梨那麼大。”
“吃不吃鴨梨”,謝君莫說著鴨梨,便拿起一個清荷今早市集買的,和花骨朵比對了一下,花骨朵竟然都比鴨梨大了,他手裡的鴨梨可並不小,估摸著小半斤重。
寶寶的枝葉顫抖兩下,小枝條努力想勾住大梨子,然而並沒有從謝君莫手裡搶過去。
“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想吃的樣子?”謝君莫有些見怪不怪,哪怕就是從裡面蹦出來個小孩也不奇怪,小樹看起來就很通人性,看一眼小樹,再看一眼蘇煜,冒出一句,“很像你。”
蘇煜黑臉,對最後三個字不服,哪裡就很像她了。她就一定很好吃嗎?就不能是隨謝君莫自己的。
好吧,蘇煜說服不了自己崽崽好吃東西是隨謝君莫,謝君莫根本沒多少口腹之慾,愛吃的只有她。
反駁不了,只有吃東西讓自己高興高興。
“我想吃西瓜了。”蘇煜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