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的嶽夏,聽到姜太后總算說出了她今日的目地,不疾不徐的站出來道:
“外祖母嫁到梅家,已是梅家之人,瀟武侯府只算是她的孃家,她的外孫女更不是瀟武侯府的姑娘,她是謝家之女!”
聽聞此言,姜太后笑得意味深長。
“先帝下此口諭,就是針對蕭蕊逃婚一事,如今她的外孫女做了太子妃,豈不是違背先帝口諭,眾位大人覺得是否如此?”
姜太后的詢問,立即得到諸多大臣的附和。
“當日蕭大小姐逃婚,先帝確實下了口諭,瀟武侯一族之女入宮為妃,皆不可為正妃。”一老臣回憶道。
“既然先帝有言在先,謝氏家主確實不能做太子妃,她畢竟是蕭大小姐的後人。”
“如此一來,太子妃的位置便空置了,皇上應該早些為太子另擇正妃。”謝淳此言,立即得到眾人的附和。
只有少數幾人沒有跟著附和,悄悄打量嶽夏的神色。
瞧著他氣定神閒,似乎根本沒把這些人的議論放在心上,便又移開視線。
這時,張茽華站了出來,說道:“皇上,先帝雖然有口諭在前,可也如太子所言,太子妃並非蕭家之女,而是謝家人。”
龍椅上的南宮珣聽到總算有個清醒的人,便道:“太后,朕覺得張愛卿說的極是,這件事便就此作罷。”
姜太后好不容易抓到了花蒨和嶽夏的小尾巴,怎麼可能就此收手。
“皇上,即便太子妃花蒨不是瀟武侯家的姑娘,可她畢竟是蕭大小姐的後人,只怕先帝在世,也不會同意她做太子的正妃!”
姜太后說的鏗鏘有力,似乎很瞭解先帝一樣。
“嗤……”嶽夏冷嗤了一聲,芝蘭玉樹的身姿微微轉動,看向姜太后。
“皇祖父只說瀟武侯一族之女入宮不能為正妃,可沒說蕭大小姐的後人不能,太后這般揣度皇祖父的心思是不是有些過了?”
揣度帝王的心思,那可不是小事情,輕則受罰,重則丟掉性命。
就算姜太后是先帝的妃子,如今貴為一國太后,真追究起來,她也逃不了。
“太子何出此言?”姜太后果真變了臉色,眼眸陰鬱的盯著嶽夏。
“字面意思,太后不是最清楚麼。”嶽夏不答反問,氣得姜太后一個倒仰,好在身後有宮女扶住了她。
這時,南宮珣出聲打圓場:“父皇當年確實只說瀟武侯一族的女子入宮不得為正妃,並未說蕭大小姐的後人,大殿上不少老臣都是人證,太后就不要在無理取鬧了。”
姜太后一聽南宮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她無理取鬧,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好在她做了兩手準備,不然今日還真就偷雞不成,還被人恥笑,那她這太后可就做的太窩囊了。
“哀家可不是無理取鬧,本是藉著先帝之意,想要謝家主體面一點讓出太子妃的位置,可皇上既然這麼說了,哀家也不好瞞著。”
姜太后一臉我也是被逼無奈,而後示意身旁的宮女拿出三分狀紙,遞給近旁的錢公公。
“這三份狀紙都是狀告太子妃花蒨的,皇上也看看吧。”
錢公公先是看了南宮珣一眼,又看了看嶽夏,這才接過宮女手裡的狀紙,快速呈到南宮珣的面前。
南宮珣蹙眉不語,接過錢公公遞來的狀紙,一份一份的開始看起來。
緊蹙的眉宇,越蹙越深,似乎有發怒的跡象。
見此,大殿上的朝臣們,一個個屏氣凝神,看著腳尖,大氣都不敢出,深怕觸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