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李皇后醒來後,便真的再見不到那言語放肆的宮女,只聽說她照顧南宮宇辰也染了天花,被隔離沒多久就熬不住死了。
李皇后知道這不過是藉口罷了,因為那宮女十有八九不是被魏嬤嬤就是被她身後的主子弄死了。
這種口風不緊之人,被滅口是早晚的事情。
“小書淵,本宮欠你們高家的恩情,一輩子都還不清。”李皇后滿臉愧疚,心情十分沉重。
高書淵瞪大眼睛,不願相信高家之人竟然全死了。
一時間,冷宮內靜默的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珣打破了沉默,說道:“這件事要怪只能怪朕,當時找不到嶽兒,皇后昏迷不醒,朕便命人抓了高家之人入獄。
朕本意沒有要他們死,只是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後來孩子被嚴有為找到,已是兩日後的事情,朕想著待皇后醒了,詢問高院判一事,便將高家之人放了。
不料,第三日清晨,便有官員來報,說是高家的人全部在大牢中自縊了。”
全部自縊,這不過是底下之人找的藉口,真正的原因怕是全部被人害了。
高書淵沉默許久,壓制心中的那股怒火,問道:“不知微臣的家人都葬在哪裡?”
或許,連墳墓都沒有罷。高書淵並不抱希望的想著。
“他們被本宮派人葬在了京城郊外的龍山上。”李皇后說道。
高書淵微訝,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是十分激動的。
“如此,皇后能否派個熟路之人帶微臣去祭拜?”高書淵一臉希冀的看著李皇后。
這樣簡單的要求,就算高書淵不說,李皇后也想這麼做,便道:“墜芳,你陪高御醫去吧。”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李皇后身邊的一位年長的宮女站了出來,躬身道:“奴婢領命。”
高書淵瞧著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便道:“微臣告退。”
南宮珣頷首,目送高書淵離開。
墜芳看向李皇后,瞧見她微點了頭,便跟上去。
事情到這裡已經告一段落,嶽夏瞧著花蒨一直在打哈欠,將她打橫抱起,頭也不回的走出冷宮。
花蒨先是一驚,而後臉色泛紅,低聲道:“父皇和母后還在這呢。”
嶽夏低頭看了花蒨一眼,輕聲一笑:“放心,父皇和母后會理解的。”
對上嶽夏笑得不懷好意的臉,花蒨臉色更紅了,“我不懂你再說什麼。”
“一會你就懂了。”嶽夏含笑說道,可花蒨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對,似乎是生氣了,可是看著又不像。
“阿嶽,你生氣了?”花蒨小聲詢問。
嶽夏輕哼了一聲,算是做了回答。
花蒨心虛的摟緊嶽夏的脖子,靠在他肩頭低語,“我錯了阿嶽,你不要不說話。”
離開南宮珣和李皇后的視線後,嶽夏便沉默不語,任花蒨說再多的好話,他都不曾回應。
直到回到東宮,將花蒨放在床上坐著,嶽夏便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花蒨,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隨意走動?
還是說,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們的孩子的安危?”
花蒨微怔,撅嘴看著嶽夏,一臉委屈,“阿嶽,你兇我。”
若是以往,花蒨稍稍露出一臉委屈的神情,嶽夏便會妥協,縱容著她。
只是,今日之事實在令他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