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珣被這話噎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卻又隱忍著沒有發怒。
“朕並不喜歡這皇位,殺了王兄又是為何?”南宮珣反問。
劉贇從地上站起來,直視南宮珣說道:“皇上和宣王雖是親兄弟,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皇上是不是故意裝的,以便麻痺他人。”
南宮珣被這話氣得心口起伏不定。
見此,嶽夏不得不站出來維護南宮珣,說道:“既然你不相信父皇的話,那麼你又如何認定是父皇殺了宣王,你親眼所見了?”
這一句親眼所見,令劉贇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
因為當年親眼看見南宮珣殺了宣王之人,是雲鴻飛的父親雲忠。
只是,他逃出來的時候,已身負重傷,只告訴他宣王被南宮珣殺害,便斷了氣。
“屬下雖沒有親眼所見,可張冬春的丈夫,宣王的護衛首領雲忠看見了,宣王之死便是他告訴我的。”
劉贇說完,目光一直盯著南宮珣。
聽到雲忠的名字,張冬春方才抬頭看向劉贇,目光中有驚訝,更有懷念和悲痛。
便是那夜宮變,她失去了丈夫,這些年帶著兒子和宣王之女東躲西藏,深怕被人發現了蹤跡。
只是,南宮珣聽到劉贇說起雲忠之時,臉色微變,否決道“不可能!朕看到王兄的時候,雲忠根本不再王兄身邊,他是如何證明是朕殺了王兄?”
劉贇冷嗤了一聲,問道:“那麼誰能證明皇上說的話又是真的呢?”
“這個……嚴有為當時和朕在一起。”南宮珣說完,旋即臉色又是一變。
前幾日天牢失火,關押在裡面的嚴有為已經化成了焦屍,哪裡還能給他作證。
劉贇聽罷,嘴邊譏諷的笑意越深,只道:“皇上,自古爭奪帝位,成王敗冠,你承認殺了自己親兄弟有那麼難麼?”
南宮珣憋屈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時間,冷宮的大殿靜默得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旁聽的花蒨忽然說道:“父皇根本沒有必要說謊!當年父皇若是想要這個皇位,完全可以告訴宣王,那麼約定的比試就不會存在。”
瞧見劉贇露出驚詫和動搖的神情,花蒨再道:“雲忠告訴你是父皇殺了宣王一事,要嘛是他說謊,要嘛就是父皇說謊,可父皇沒必要說謊……”
“那你的意思就是雲忠說謊!”劉贇暴怒道,怒目瞪著花蒨。
張冬春也是一臉不悅的看著花蒨,急切道:“奴婢的丈夫不可能說謊!”
被二人同時瞪視和反駁,花蒨輕咳了一聲,說道:“我還沒說完呢。”
瞧見劉贇和張冬春恢復了平靜,花蒨方才繼續說道:“你們都認為雲忠不可能說謊,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真的看見父皇殺了宣王……”
“蒨兒!”李皇后不滿的喊道。
再次被打斷,花蒨很是鬱悶,扭頭看向李皇后,“母后,你繼續聽下去便是。”
南宮珣輕拉了一下李皇后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雲忠當時肯定是看見父皇了,可他見到的父皇不一定是本人,畢竟父皇當時正被黑衣人刺殺,分身乏術,如何出現在宣王的身邊!”
經花蒨如此一說,事情似乎說得通了,可謎團卻又更大了。
“照你們這麼說,是有人策劃了這一切!”劉贇瞪大了眼眸,心中驚駭不已,想要相信花蒨的話,又怕上當。
這絕對不可能,這世間有誰能佈置這麼大一盤棋,將整個皇族之人都算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