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離站在屋外看了一出好戲,瞧著差不多了,才推門走進去。
聽到門開的吱呀聲,陳氏和小陳氏一同扭頭看去。
只有花滿才一心在飄飛的紙屑身上,不停伸手去接、去撿,隨即連人帶被滾在下床,好不狼狽。
聽到動靜的陳氏和小陳氏迅速回頭,慌張的上前扶起他。
“滿才,你沒摔到哪裡吧?”小陳氏緊張的問道。
陳氏更是直接,開始檢視他的身子,卻被花滿才推開。
他伸手撿著地上的紙屑,這一幕看得無離都有些覺得他可憐。
攤上過分疼愛他的奶奶和孃親,也不見得是好事。
她們以為的對他好,卻又怎麼知道他需不需要呢?
無離走到了花滿才的面前,蹲下身子與他平視,“雪姑娘回谷前村了,她走前叫主子勸勸你。”
目光無神的花滿才忽然盯著無離的眼睛,抓住她的衣袖,“雪兒真的走了?”
無離看了一眼對她虎視眈眈的陳氏和小陳氏,輕笑了一聲,“是啊,雪姑娘走了。諾,這是主子給你寫的信。”
小陳氏見了,眼眸微閃,忽然伸手要搶了無離手中的紙條,卻被她輕巧的避開。
“看來你的家人並不想你好起來。”無離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小陳氏。
這時,花滿才推開陳氏和小陳氏的攙扶,低斥道:“你們都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你……你說什麼?”小陳氏不可思議的看著花滿才,想不明白她處處為他好,為何他竟然如此對她這個娘。
陳氏雖然心裡也有不滿,可比小陳氏理智了一些。
“行了,咱們先出去。”陳氏一面說著,一面拽著小陳氏往外走。
無離瞧著她們走出房門後,方才把手中的紙條遞給花滿才。
接過紙條的花滿才小心翼翼又十分珍重的開啟,當看清紙上的那一行字時,眼淚忽然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
曾聽人說,女子無聲落淚,自有一種令人憐惜的楚楚動人又悽美的風情。
如今看來,只要長的好看的男子,其實也會讓人產生一絲憐惜之情。
無離輕聲嘆氣,轉身離去。
在她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後的花滿才倏然說道:“告訴蒨兒,我永遠都是她的滿才哥,一輩子都不會變。”
無離並未停下腳步,依舊風情萬種的踏步離開,“此話屬下會轉告主子的。”
與此同時,臨水城的謝家卻風雲湧動、危機四伏。
謝釗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花蒨竟然認識謝家的影衛首領默白,那可是隻有家主才能調動的勢力。
然而,他這個家主坐了多年,連他們的影子都沒見著,最後卻認流落在外的花蒨做了主子,真是氣死他了!
如今更加氣人的便是花蒨那賤人竟然叫族老們廢除他這個家主,將他們一家除出族譜,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這時,謝管家忽然闖進書房,手捧一封書信,“主子,京城來的急件。”
謝釗急忙接過信封拆開,看完裡面的內容後,忽而笑了。
旋即,謝釗詢問一旁的老管家道:“你跟在我多少年了?”
謝管家不明就裡,還是如實說道:“在家主十五歲的時候,老奴就一直跟隨至今。”
已將信紙燒燬的謝釗靠近謝管家耳邊,嘀咕了一陣後,便道:“去吧,這件事做好了,這家主做不做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