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夏似乎已經感受不到四周的風吹草動,全部的身心都在花蒨的身上。
“瘋丫頭,咱們一起釀的那幾壇桑椹酒,你說成親的時候才能挖出來喝,你還記得麼?你說你討厭做針線活,卻總是時不時的給我做新衣裳……”
聽著嶽夏把他們之前做過的小事情說出來,花蒨覺得還挺溫馨的,可是,她還是回不到身體裡,再溫馨也幫助不了她啊。
“阿嶽、阿嶽……我在這裡,你看得見麼,看得見麼……”花蒨飄來飄去也不管用,因為嶽夏根本不看她,滿心滿眼都是他懷裡的花蒨。
嶽夏輕撫著花蒨的臉龐,喃喃自語:“瘋丫頭,你回來好不好,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啊,你怎麼不回來!”
在小屋到處亂飄想法子的花蒨,忽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拽,她還來不及尖叫,就陷入了黑暗中。
不多時,花蒨感覺有東西滴在她臉上,溫溫熱熱的,然後順著脖頸滑進衣領裡。
房子漏水了麼……
如此一想,花蒨一個激靈,緩緩睜開眼睛。
只是,入眼的是一片模糊,看不真切:“阿嶽,天還沒亮嗎?”
花蒨完全忘記她中了寒毒的事情。
虛弱的花蒨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淺,可嶽夏依舊聽見了。
“瘋丫頭!”嶽夏驚撥出聲,語氣中帶著驚訝,帶著不可思議,更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蒨暈乎了一下,伸手撫摸面前模糊的輪廓:“阿嶽,真的是你!”
喜悅的不止嶽夏,此時的花蒨也處於喜悅中!
哈哈……姑奶奶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高興之餘,花蒨並沒有忘記原身最後的那句話‘我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法印大師真的很討厭,但花蒨不得不承認,若說還有誰能幫助到小花蒨,非他莫屬。
“阿嶽,法印大師呢?”
緊緊抱著花蒨的嶽夏聽到她開口問法印的事情,輕哼了一聲,說道:“劉贇師傅和無傷幾人在外面圍殺他!”
花蒨不傻,很快就明白是眼前的小相公下的命令。
“咱先別殺他,我有事情需要他幫忙。”花蒨靠在嶽夏的懷裡,身子依舊冷的瑟瑟發抖。
雖然不解花蒨的用意,但嶽夏還是聽進去了,對著門外說道:“黑子,叫劉贇師傅和無傷幾人收手。順道把法印那老禿驢請過來。”
‘請’字被嶽夏說的咬牙切齒。
作為習武之人,守在門外的黑子和黑籌早就聽到了小屋裡的動靜,得知花蒨醒過來了,心裡也跟著高興。
“是。”黑子應完,一個閃身,追到幾人打鬥之地,說道:“老大,少主叫你們幾人收手。法印大師,我們少主請你過去一下。”
劉贇、無傷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嶽夏忽然下這命令是何意。
此時,法印大師已經滿身掛彩,但劉贇、無傷幾人也好不到哪去,外面看著無事,其實受了不輕的內傷。
若是再繼續打下去,不管是法印大師還是他們幾人,都佔不到便宜。
站在幾人對面的法印大師沒有動,而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黑子。
剛才還要殺他,如今又要‘請’他過去,這裡面沒有陰謀他是不相信的。
見此,黑子輕笑了一聲:“世人皆說法印大師神機妙算,不如您現在算算我家少主請你過去是何用意?”
黑子故意如此譏諷,哪裡想到法印大師還真的掐指算了起來。
只是,法印大師越算越驚心,越算眉頭就皺的越深,而後仰頭看著天空,許久後方才吐出一口氣:“天意如此麼……也罷,老衲和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