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聲遲遲而來的谷村長看見花蒨抽韋氏的這一幕,嘴角抽搐了一下。
心道:若蘭丫頭的閨女可真彪悍,嚇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好了好了,有事說事,打架可解決不了問題。”谷村長還是偏幫花蒨的,畢竟這韋氏在村裡的為人大家都清楚,若說她沒錯,那真是奇蹟了。
谷村長的面子還要給的,因而,他一說話的時候,花蒨就鬆開了韋氏,退回嶽夏的身邊。
“瘋丫頭,我看你打了好幾十下,手疼不疼?”嶽夏說著,握起花蒨的手看了看。
谷村長和圍觀的村民皆是眼角抽搐,一致想著:難道不是被打的人更疼麼?
花蒨可不管眾人想什麼,難得小相公關心她,自然要撒嬌一下:“還真有點疼,這人皮忒厚了。”
瞧著白皙的手掌一片紅,嶽夏輕撫了撫,說道:“我給你擦點藥。”
谷村長覺得,他若是不站出來說點什麼,這倆小夫妻還能繼續無視眾人。
“蒨姐兒,你說說今兒是什麼一回事。”雖然聽了旁人的解釋,不過,谷村長還是比較相信花蒨這個當事人所說的。
花蒨也不隱瞞,也不造假,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
谷村長聽到花蒨說她把梅雅劈暈那一段,心裡直犯嘀咕:若蘭的閨女忒兇殘了,老頭子我都要嚇壞了。
聽完後,谷村長輕咳了一聲:“蒨姐兒,你說你外婆要和你二舅一家分開過?”
谷村長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自古以來,皆是兒子、兒媳吵著要和爹孃分家的,極少有爹孃自動要求與兒子分家過的。
看來蕭氏這回是被氣狠了,哎,這梅老二真是叫人失望啊。
“谷村長,你沒聽錯,我外婆確實是這麼說的。”
谷村長看了看圍觀的村民,說道:“我與你們一道進去問問,千萬別弄錯了。”
這蕭氏就只有梅老二一個兒子了,若是分家,以後老了幹不動活了,誰來照顧她啊。
梅雪這丫頭是個孝順的,可也有嫁人的時候,總不能把奶奶一起帶到夫家去吧?
谷村長考慮了許多,隨後,還是和花蒨、嶽夏進了蕭氏的屋子,得到的依舊是蕭氏堅決要分家的要求。
拗不過蕭氏的堅持,谷村長請來了族老一起見證。
一般人分家,有村長在就可以。
可這梅家不同,一是蕭氏作為長輩要求分家,這在以往是極少見的;
二是梅家是村裡的耕讀世家,地位不同一般,哪怕現在落魄了,卻不能掩蓋梅老爺和梅雪父親是秀才的事實。
花蒨和嶽夏站在一旁看著,只有起草分家文書的時候,嶽夏才上前代筆。
梅家有七畝田,五畝地。
在花蒨的提議下,蕭氏要了五畝地,剩下的七畝田都歸梅一鳴一家。
谷村長和族老聽了,皆是一臉為難之色,可蕭氏堅持,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正要簽字摁手印之時,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的梅弈突然站出來說道:“村長爺爺,我想和奶奶住在一起。”
“什麼!”谷村長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可瞧著花蒨一臉看戲的模樣,他乾咳一聲,坐了下去。
“弈哥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梅弈扭頭看了一眼爹孃,瞧他們似乎都一幅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我以後就和奶奶、大姐住一起,等我成親後,每年孝敬我爹孃一兩銀子。”
族老也不淡定了,這梅弈是要和爹孃早早分家跟著奶奶過,這可真是亂套啊。
好好的梅家,真是被韋氏這攪家精禍害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