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夜空,清冷的月輝,映照出淵蒼白側臉。
宇智波淵淡淡地收回目光,平靜得如同這世間再無任何事物能夠撼動他的內心。
“其實啊,我曾經參與過幾次族內的大會...”
淵的聲音輕得像是呢喃自語,卻在寂靜的環境中清晰地傳進了帶土的耳中。
“但可惜,這世上蠢人多,而真正聰明的人卻很少。”
他語氣中帶著不屑,繼續輕嘆著說:“多數表決,說到底,只不過是讓大多數愚昧之輩決定一件蠢事罷了。”
說罷,他的視線再度移向那輪圓月。
月光映入他的雙眼,萬花筒寫輪眼折射出奇異而詭譎的光芒,不斷透出幽深的特殊瞳力。
彷彿在與月光低語,帶土卻絲毫無法理解淵此刻到底在做些什麼。
表面來看,這位宇智波淵,正將他心底最深處的情緒化作瞳力宣洩而出。
但那散發出去的力量並未集中,而是漫無目的地揮灑於虛空之中,彷彿在浪費著珍貴的萬花筒力量。
難道只是得知滅族之夜來臨,無奈發洩不滿?
突然,淵輕輕嘆息一聲,語氣竟帶著淡淡的遺憾。
“月色,無限月讀啊...只可惜了。”
帶土聽到這話,騰起一種驚駭與警覺。
無限月讀?
“宇智波一族所謂的愛,終究都是偏執而自私的,無論是誰都無法免俗。”
“即便是那個被視作溫柔典範的止水,也一樣無法掙脫這種宿命。”
提到止水,他眼底難得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遺憾與嘲弄...
“在止水出事之前,我曾與他好好聊過一次天。只可惜,他並未領情,還反倒覺得我是個瘋子,比族內任何人都要瘋狂。”
藏身陰影中的帶土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有些好奇起來。
到底曾對宇智波止水說過些什麼,竟然會讓止水這樣的人也視為瘋言瘋語?
淵似乎早已料到帶土心中的疑惑,嘴角微微揚起,輕輕笑了幾聲,又一次自言自語起來。
“嘿嘿嘿,我啊,只是提前告訴了他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可惜止水不僅沒有相信我,反而認為我精神出了問題。”
話音剛落,他便斂去笑意,聲音再度恢復了平淡而冷漠的腔調。
“不過,那正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讓止水提前聽到這些話,讓他心中種下足夠深刻的概念。”
“概念?”
帶土心中愈發疑惑,完全摸不透淵這番話的真實含義。
淵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帶土此刻的疑問,繼續淡然地說道...
“直到止水生命終結的那一刻,他才會真正想起我曾對他說過的話。”
“到那時,原本空洞的概念才會徹底在他內心深處固化成無法磨滅的真相。”
“概念固化?”
帶土內心愈加困惑,彷彿正逐漸陷入一片難以捉摸的迷霧之中。
但他隱約可以感覺到,概念與他身上萬花筒寫輪眼能力有著一定關聯。
淵微微搖頭,眼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輕蔑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