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避無可避的“偶遇”,陶小凰也能維持臉上的微笑,保持淡漠疏離的尺度,足夠禮貌,也足夠讓李留鈞抓狂。
然而,家裡人多口雜,李留鈞沒辦法在與洪五爺智鬥的緊要關頭,當著眾人的面,與陶小凰上演“我愛你你為什麼忽然不愛我了”的瓊瑤劇。
他便只能默默等待機會。
然而,機會遲遲沒有找上門來,李留鈞便試著自己製造機會。
對了,吃醋!魯蓬橙曾經說過,這一招最有效,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好歹是個女人,還是為數不多能和自己不涉及風花雪月,只談理論的女人。
李留鈞沒什麼別的機會得到應對女孩子的知識,於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絞盡腦汁想出了“辦法”來。
李留鈞開始當著陶小凰的面,接受蘇小雀的示好和“挑逗”,比如今天,在飯桌上,他忍著惡心吃下了蘇小雀喂到自己嘴裡的松鼠桂魚,一邊吃一邊用餘光偷瞄陶小凰。
陶小凰卻低眉順眼地只吃自己眼前的菜,連頭也沒抬!
李留鈞又想辦法,盡量在能碰到陶小凰的“公共場所”,與蘇小雀說說笑笑,既然她看不到,聽總能聽得到吧!
然而,陶小凰最多隻是淡淡地瞥一眼,又雲淡風輕地轉過頭去,好像他和蘇小雀兩個人,都是透明的。
這樣連續幾天,眼看著年關將近,家裡紅紅火火地準備起來,一派迎接新年的喜慶景象,只是這件事絲毫沒有進展。
終於在這一天傍晚,李留鈞忍無可忍,關起書房門來,大發雷霆——對著魯萬裡,這位在李家唯一知道內情的大管家。
“姓蘇的到底和陶陶說了什麼?”
無助又弱小魯大管家,可憐巴巴地如實彙報:“還不知道。”
魯萬裡也很委屈,當時陶小凰和蘇小雀兩人聊天的地方,是人最少,最幽靜的角落,當時沒有傭人在場,更沒有攝像頭,他怎麼能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悄悄話呢?
“以後好好留意蘇小雀,不要讓她單獨接近陶陶,叫陶陶身邊的女傭注意點,如果再有什麼反常,一定要及時報告。”最好能防患於未然。
所謂女人心,海底針,李留鈞煩躁地揉了揉太陽xue,什麼辦法都用過了,她怎麼就是無動於衷?
仔細想來,陶小凰的改變,就是在那天兩人說了悄悄話之後,不是那個姓蘇的搗鬼,還能有什麼原因?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李留鈞覺得自己的腦仁都被蘇小雀氣得發疼,等處理完這件事,一定要好好和她以及洪祥文清算。
魯萬裡卻誤會了李留鈞的意思,擔心自家少爺氣壞了身子,又覺得陶小姐因為家裡多了一位“新女主人”而吃醋,也是人之常情。
於是勸道:“要不然不給陶小姐送燕窩了?”魯萬裡故意這樣說,其實有替陶小凰開脫的意思,小懲大誡也就算了,難道真把她趕出去?
她一個孤零零的女孩子,可怎麼生存呢。
李留鈞嗓門卻更大了:“送!怎麼不送!”
他的小黃鳥身體那麼弱,怎麼補都不長肉,魯萬裡居然想把燕窩給她停了,真是什麼主意也想不出來,只會添亂。
李留鈞黑著臉趕走了魯萬裡,一個人繼續發了呆,便捏著鼻樑開啟了膝上型電腦,這件事越快結束越好。
年關將近,李留鈞最近總是把膝上型電腦帶回家裡來辦公,有時候還會將它從書房挪到臥室裡,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繁忙的不止李留鈞一個人,蘇小雀也在半夜偷偷給洪五爺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