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礙於李留鈞還在,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返回來,只遠遠地豎著耳朵,這話說得曖昧不清,可以理解為兩個意思。
第一,陶小凰利用職務之便,收了別人的禮,意圖在工作上給人開方便之門——不要小看助理的職位,安排總裁的日程、什麼時間見哪一位客人,可是在一定範圍內能夠靈活掌握的。
而另一層意思,就更耐人尋味,陶小凰和他們李總似乎關系匪淺,如果是收了其他男人的禮物,豈不是公然給李總戴綠帽?這就太刺激了。
李留鈞聽到蘇楠楠的話,再聯系陶小凰從前的“劣跡”,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忍不住將眉頭皺的更緊。
他只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這女人竟這樣不老實,又去招蜂引蝶!
陶小凰心虛極了,並不敢去觸碰李留鈞的視線,她怎麼也想不到,只是做個為期一小時的臨時“彩蛋”任務,也能被李留鈞撞上!他不是應酬了嗎,說好的花天酒地徹夜不歸呢?怎麼這麼快就趕了回來,還好死不死跑到溫泉區?
陶小凰在心裡,將今天的事情迅速梳理了一遍,天衣無縫。
她充其量只是和人多聊幾句,連肢體接觸都沒有,絲毫不違背一個“金絲雀”的職業操守。
思及此,陶小凰才坦蕩蕩對視回去,李留鈞就這樣撞上他家“小黃鳥”的清澈的目光,竟感到一陣愧疚,他還什麼都沒問,就先在心裡給她定了罪,實在太不應該。
蘇楠楠注意到他們李大總裁沉默了許久,只當是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懷疑,正要得意,就聽李留鈞冷冷道:“關你什麼事。”
說罷轉身就要走,即使陶小凰犯錯,也是他的人,不該由他的下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責。
蘇楠楠被噎得不輕,但聽到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聲,也反應過來,是自己急躁了,這不是單純懟陶小凰,而是在散播李留鈞的“家醜”。
可見李留鈞要走,蘇楠楠忍不住更著急,她這種級別的人,參加同一場酒會都很難李留鈞身邊去,再提這件事不知是什麼時候。
她只覺機會轉瞬即逝,情急之下,蘇楠楠直接亮出了底牌:“我看到陶小凰收了謝豐羽的房卡!”
她瞄著李留鈞的眼神,補充道:“藉著公司福利,亂搞男女關系,我覺得有損公司形象,也對公司利益造成了損害。”
即使蘇楠楠對李留鈞是“司馬昭之心”,私心昭然若揭,可說出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之後,她竟也覺得自己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聲音都跟著洪亮了起來。
此言一出,那些遠遠站在角落裡的吃瓜群眾們,非但不走,反而情不自禁地往前湊了一些,更有不少人瞬間腦補了一場狗血大劇:“嬌蠻俏助理上.位成功,暗戀女下屬恰巧捉姦,霸道總裁綠到發慌。”
便有人心疼起他們年輕的老總:“從來不近女色,果然還是不行。”“沒有經驗,就容易被女人騙。”
眾人津津有味地竊竊私語,而被點名的陶小凰則一臉懵逼,另一位主角謝豐羽就更慘些,他被嚇得面如土色,忙不疊就要跑,卻反而因為動作明顯,被李留鈞的便裝保安一把拽了出來。
謝豐羽之所以現在還留在這裡,並不是自願留下來看熱鬧,只是圍觀群眾們熱情太高漲,他是真的沒擠出去。
事實上,見到李留鈞親自為陶小凰打抱不平,英雄救美的時候,謝豐羽就已經嚇破了膽,他所在的金融機構,和李家往來密切,他也得以和李留鈞有那麼一點交情,深知李留鈞“不近女色”的怪癖。
因此,他只當陶小凰和李氏集團內那些膚淺的女員工們一樣,將李留鈞當做“男神”,自恃美貌,又近水樓臺,大概就存了些飛上枝頭變老闆娘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卻萬萬沒想到李留鈞這種換上袈裟就能s高僧的心如止水的男人,竟也能對陶小凰另眼相看!還刻意找到這裡來——他可不認為李留鈞是穿戴整齊來溫泉區散步的。
對上李留鈞的目光,謝豐羽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精英形象,將今天的所作所為“如實招來”,他指天發誓,自己只是和人聊了幾句,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陶小凰看著他那一副窩囊模樣,只覺不忍直視,又聯絡到剛剛自己遇到危險,他跑得比兔子還快,更覺無語,難怪《鳳凰圖鑒》裡一點篇幅都沒有,他這副毫無擔當的模樣,哪裡能做主角。
也難為他已經二十八歲,硬體條件都不錯,卻一直沒有女朋友,那個女孩子能接受這種操作?連陶小凰都替他尷尬。
與謝豐羽的磕磕絆絆不同,蘇楠楠語速又快又流利,顯得咄咄逼人:“謝總,不要再狡辯了,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謝豐羽雖然被李留鈞嚇破了膽,可腦子並不笨,立即回擊:“別人聊天,你怎麼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話也跟著流暢起來,“正常人怎麼可能一直盯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