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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黑暗。
道華的腦袋昏沉沉的,眼皮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平時裡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睜眼的動作,此時卻似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點微光射入瞳孔,橢圓形的視野漸漸開啟,左邊額頭上的傷口似乎沒有再流血了,但凝固的血液卻似乎粘連住了上下睫毛,努力睜開眼睛的同時,道華似乎聽到了左眼上傳來的微弱的響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同樣倒在地上的“大樹樁”和4條樹藤;然後將鏡頭拉進一點,就能看見站在自己身前的矯健身影。
“哈……太好了……道潤,你果然很厲害……太好……”道華想要抬起頭祝賀道潤偷襲成功,但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道潤的背微微佝僂著,一小節斷掉的樹藤從他心髒的位置穿胸而過,淋漓的鮮血順著樹藤的表面將他的前胸後背都染投了。
然後,道潤仰躺著轟然倒下。
“啊……啊……啊……!”在那一刻,道華的舌頭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工作了,他只能拼命地叫著,發出一聲聲無法連貫意義不明的叫聲,就像失去了最後同伴的野獸,悲愴又無助。
左手動不了?那又怎麼樣?!
右腿骨折了?那又怎麼樣?!
就算只有一手一腳,道華還是拼命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向著道潤靠近,然後緊緊地、緊緊地抓住道潤的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怎麼知道啊?明明……明明恨不得你就這麼死了……可是,身體自己就……”
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地從道潤的口中湧出,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氣息也越來越弱,開來那一擊不僅刺中了道潤的心髒,還重傷了他的肺葉。
“別說了……你別說了……!”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流出,道華聲音哽咽。
道潤的確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沒有再說話的力氣了,他只是緩緩地舉起手,將一個破損的玉環塞進了道華的手中——那玉環,是曾經兄弟的證明!
道潤的手,就那麼無力地滑落下去。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漆黑的法力能量從道華的身體裡噴湧而出,整個眼瞳赤紅一片,全無理智。道華身體上的傷口,在黑色法力的作用下快速修複起來。在一片地獄業火之中,道華小小的身體緩緩地站了起來,那種君臨天下的威壓、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就像冥界的神靈從輪回的盡頭緩緩而來。
“大樹樁”猛地震動了一下,4條樹藤快速飛舞起來,只是這一次卻不再是攻擊,而是像一條慌亂的章魚一樣流竄逃跑。
“我要……宰,了,你!”
黑色的法力團住了道華的身體,夜晚的冷風在咆哮,空氣的摩擦阻力、風的阻力似乎都成了一種笑話。在沒有月光的密林之中,一團比黑夜還黑的黑色如同洲際導彈一般呼嘯而至,帶起“大樹樁”的身體穿過了密林、穿過了亂石,最後深深地陷入了山壁之中。塵土散去之後,清風嶺的山腰上多了一條2公裡的傷痕。
這個時候的道華已經喪失了理智,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了憤怒、悲傷,還有戰鬥的本能。他一邊流淚一邊攻擊,用拳頭、用腳踢、用利爪、用尖牙,力量、疼痛、鮮血、戰鬥,像一隻野獸一樣,將敵人撕扯、粉碎、啃噬、最後開膛破肚直擊心髒!
鮮——血——飛——濺!
夜風還是那樣呼嘯而過,天空還是那樣深藍如洗,月光還是那樣溫柔寧靜,蒼穹還是那樣永恆無垠,然而大地之上已經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
綠色的汁液浸透了道華的衣衫,無論是“大樹樁”的本體還是那4條樹藤都已經變成了一堆碎塊散落一地。銀白的月光之下,道華低頭看著自己從樹妖心髒中挖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知何時,竟開始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雨聲越來越密,雨點也越來越大,清澈的雨水沖刷著道華手中之物的表面,讓它漸漸地露出了身形。
那是一個黑色的棒狀物,尖端處,一隻暗紅色的朱雀展翅欲飛。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