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的聲響傳來,房門處,週末走了進來,史黛西如同女巫般起身,在與週末擦身時,轉過身體,將兩隻手搭在了週末肩膀上,用嘴唇趴在週末耳邊說道:“我想要知道一切,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哪怕你咬他。”
週末看都沒看史黛西一眼,緊盯著喬希回應道:“巧了,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逼到這種地步。”
“給我一把刀,一把手術刀。”
“沒問題。”
週末說完話走入房間,坐在了史黛西剛才的位置,他沒有重複問史黛西問過的問題:“為什麼?喬希,我做出了什麼錯誤的選擇,讓你這麼對我?”
他的臉上不存在憤怒的表情,死氣沉沉的面容宛如那些在事業上遭受了重大打擊的男人,這些人不是害怕失敗,只是不明白一些本該與自己無關的家夥,怎麼會突然間拔刀相向。
喬希根本不回答,反問道:“要手術刀幹什麼?”
“捅我一刀?”他笑了,冷笑的神態像是跟不覺得通入自己體內的手術刀有什麼恐怖,能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喬希的腦神經系統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
週末搖搖頭,很鎮定,用外人難以想象的鎮定說道:“剮了你。”
一般來說,在現代社會當中,這種話都屬於恐嚇範疇,沒人真的會用手術刀颳了誰。可……週末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比宣判囚犯死刑的法官還要嚴肅!
喬希冷笑著說道:“剮?”
“我知道了,這是東方的傳統刑罰,一刀一刀割下我的肉,一共割三百六十刀。周,你確定要用這種辦法讓我開口麼?確定在鮮血順著道口流出,皮肉在刀刃下分割開的時候,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本性,還能緊守住內心的框架嗎?”
穿著紅色西裝的黑人拿著一把手術刀走了進來,將刀把遞給週末之後,轉身離開,週末接過刀,依然看著喬希:“從你用尤達和我的孩子威脅我開始,坐在你眼前的這個家夥就已經沒有心理框架了。你忘了嗎?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逼得我成了現在的這個死樣子,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拉住國土安全域性的虎皮,還得隨時應對被拋棄的結局。是你,一根根拔掉了插在牢籠上的長矛讓野獸重新獲得了野性,也是你,親手開啟了牢籠將其放了出來。喬希,現在,你看見我的獠牙了麼?”
喬希打了個寒顫,他不是怕週末所說的那些刑罰,他恐懼的時候,週末在明知道這件事結束後自己會被國土安全域性拋棄,依然選擇了和國土安全域性站在一起。這份勇氣,這份舍棄了自己也不屈從於中情局脅迫的剛硬,他從沒在任何男人身上見到過。更何況,這個弱不禁風的東方人怎麼會,怎麼會用強硬到如此地步?
週末伸手捏住了桌角,將自己的臉湊到了臺燈的燈光下,那滿臉的紫青變得更加清晰,高高腫起的傷口是他所說的話的證據,而這個動作,則是為了讓喬希清晰的看見那些傷。
喬希微微皺了皺眉,他覺得,週末好像是要動真格的了。
哐!
週末一把掀飛了他們之間的桌子,臺燈被桌面直接扣在下面,頓時,整個房間內一片黑暗。
下一秒,週末坐在了喬希對面,輕聲道:“關於剮刑,有一件事你可能並不知道。是剮三百六十刀沒錯,但,施刑者如果技法高超,可以讓犯人活上足足三天,每天都活在痛苦的哀嚎之中。很抱歉,我並不是一個手法特別高明的行刑人,所以,在進來之前我讓國土安全域性的人為你準備了醫生,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一定不讓你死!”
哐。
又是一聲響動,黑暗之中,喬希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手銬拷在椅子扶手上,接下來,是雙腳。
人,最恐懼的也許不是未知,應該是明知悲慘的事情即將發生,卻必須要在這種事來臨之前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