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凱瑟琳怎麼可能離開,擋在門前眼看著這頭熊陷入到一種難以自控的情緒之中時:“想想這個家!”
“他救過我,不然,我現在應該穿著橘黃色的囚衣被關在牢裡,你知道的。”
“難道在救你出來的當天。不是你在新墨西哥區的街頭親手送了他一個非常大的功勞嗎?整個反黑及緝毒科都不能擋住的沙漠螞蟻是你擊潰的,你忘了??!!”
“他還救過你的命!”
契科夫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咬著牙,順著鼻音哼道:“你被泰德那個混蛋綁起來的時候。我沒辦法救你,是他救了你,之前我出院的時候為了感謝他邀請他來家裡吃飯,是誰說‘周,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每次看見你手上的傷疤都能想起那天的事。’,是誰?”
凱瑟琳沉默了,站在倉庫門口低下了頭。
契科夫撞開凱瑟琳的肩膀從這間屋子裡走了出去,凱瑟琳突然抬起頭,彷彿看見了最恐懼的結果一樣追了上來,她小跑著在屋子裡超越了契科夫,伸開雙手擋在房門前說道:“你不能去。”
“沒錯,週末救了我的命,沒有他我和安德烈都會死在泰德手裡,如果有一天週末需要換肝髒、腎髒、眼角膜,只要我們的配型符合,我會毫不猶豫!”
凱瑟琳看著自己丈夫的眼睛:“可我不能讓你出去,你這頭愚蠢到了極限的豬,你走出這個房間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的家就毀了。我可以把命還給週末,卻不能讓安德烈沒有父親,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她已經喊了起來,聲嘶力竭。
契科夫用自己的深沉作為回擊,沉聲道:“凱瑟琳,活著那麼重要嗎?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不是一個兵了!”
這是凱瑟琳最後的武器,除了用現實提醒契科夫近乎被火焰點著的頭腦外,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我還是個人。”
契科夫伸手抓住了凱瑟琳的胳膊,輕輕向自己身後一拽。
凱瑟琳的身體如風箏般向後飛去,要不是在失重情況下落腳極快,加上契科夫根本沒用力,她可能會直接撲到在地上。但是,這一腳的動靜太大,夜晚安靜的房間內傳出拖鞋用力踩踏地面的‘啪’一聲脆響,那個聲音比契科夫和凱瑟琳的爭吵來的更為突兀。
咔。
契科夫擰開了房門,樓道內的聲控燈亮了起來,在他不遠處的左前方就是電梯。
一步。
契科夫的左腳已經邁出了房門,凱瑟琳在回身拉拽都來不及,偏偏在此時……
哇~~~~
嬰兒的哭聲從房間內傳來,山一般能沖破一切的漢子、剛硬起來連妻子的話都聽不進去一句的男人定格在了那裡,在這個聲音的沖擊下宛如被嬰兒無意識下的柔軟觸控擊碎了內心的冰山,無數碩大冰塊落入水中,只充滿仇恨的世界,完全崩潰。
作為一個男人,他在軍旅生涯中過的是‘你欠我一命,我就要替你擋住背後子彈’的日子,他討厭都市中的市儈,是週末讓自己可以清淨下來只專注自己喜歡的戰場。
可作為一個父親,這只腳踏出了房門無論結局如何安德烈的生命都會出現殘缺。
契科夫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內心深處強大的阻力,這阻力叫——不是不想,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