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麼把我的手下扔在了大街上?”馬修咬著牙站在了要爆發的邊緣,週末趕緊勸阻道:“sir!sir!!醫護人員沒有對咱們的不尊重,只是救護車得讓給更需要救治的人,你忘了嗎?我們還有人正處於生死線上掙紮,有些人只要去了醫院、養好傷還能回來站在你的面前,咱們得,讓能活下來的人活著。”
“馬上去把我們的警車開進現場,不能讓我們的人在街邊躺著。”週末瞪了一眼在馬修即將爆發的憤怒中有些觸動的巡警,大聲提醒道:“去啊!”
那一秒,當馬修再次看向整個現場,他能感覺到生命流逝的殘忍,幾個小時前這些躺在那的人還生龍活虎的開著玩笑,可現在……
週末不想在看了,他拿起對講機的時候用力閉著眼睛,那並不算大的眼睛周圍擠出了好幾道皺紋:“比利,把你的對講機扔到307室內,告訴他們,週末在這邊等著他。”
樓道裡已經清空,這裡除了被炸毀的牆壁和滿地塵土外,只有與塵土混在一起的鮮血,那時,比利正蹲在一灘鮮血旁邊,牆壁上掛著一塊碎肉,地表的大坑則證明著這裡剛剛發生過爆炸。比利彎著腰低頭上前幾步,蹲在307門外說道:“裡邊的人聽著,我會把對講機扔進來,你們的人可以走出來將對講機拿走與周警官對話,在此期間我們的人不會開槍。可是,我必須提醒你,你們的人如果出現持槍指向人質的行為,那就要問問自己是不是有兩條命了。”
唰。
對講機順著地面在比利的手中滑入房間,緊接著比利退了回來,下一秒,307室的廁所裡走出了一個人,他先探出頭向窗外的位置看了一眼,而後,慢慢把身體挪出,又向門口看了一眼……
“4號狙擊手鎖定目標,重複,4號狙擊手鎖定目標。”
週末很想在這個時候下令將匪徒直接擊斃,假如外邊不是那麼多圍觀的人,假如裡邊沒有人質,那麼這個命令的下達給根本不用考慮,可是現在:“狙擊手停止射擊,從現在開始,每一個狙擊手都必須得到命令才能開槍。”
墨西哥人拿著正在不斷傳來聲音的對講機回到了廁所內,那時,廁所裡有三個人,一個女人正拎著手槍坐在浴缸邊上,她穿著白色上衣、短發,腳下是一雙居家拖鞋,肌膚黝黑且一身肥肉,這要是扔到墨西哥的鄉下,混在人堆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婦女。
“週末,你沒膽子來見我嗎?”
直來直去的聲音順著對講機傳來,話語中那股恨意中還帶著掩蓋不住的兇悍,在見到這個女人之前,週末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母老虎為了自己兒子拼命的形象。
“你是阿圖羅的母親?”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談判,不是週末的強項,但是他也知道在談判之前任何談判專家都會對談判物件下一個定義,這個定義是他她)到底是一個瘋子還是一時沖動。紐約警察局的首席談判專家在自己的暢銷書曾明確指出做這個判斷的必要性,這會讓你和談判物件的交流更加事半功倍。
那個聲音繼續道:“是我,你這個懦夫!”
“要不是你,阿圖羅每天晚上都會給我打電話,不可能被關在監獄裡!”
“如果不是你,阿圖羅能自由的往返米國與墨西哥,我也不會這一生都無法在見他一次。而你,根本不是為了伸張正義才抓了阿圖羅,該死的週末,我知道了一切,你抓阿圖羅是要救你自己,你這個犯下殺人罪的警察。”
這段話讓談判專家開始嘆氣,不管讓誰聽這段話都是一個暴怒中的母親在弄死週末之前發了瘋似的在必死局面裡下的戰書,你不是警察嗎?你不是可以利用憲法中的規則為自己洗脫罪行犧牲別人嗎?那好,你只要還是個警察就不能不理人質的死活吧?就不能不理匪徒提出的要求吧?所以,你必須上來,只要上來,死定了。
週末拿著對講機看向三樓,而後,他聽到了最後通牒:“聽著,我不想和一個殺人犯在對講機裡談判,現在我提的要求是,只要週末走上來,不帶槍,我們就釋放人質!”
墨西哥人將了整個洛杉磯警察局一軍,週末死、人質死,你們選!
“等等。”週末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