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艾爾科夫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與週末開始主動的攀談:“周先生,您從事什麼行業?”
“警察。”週末沒有絲毫隱瞞,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哦。”艾爾科夫點點頭,沒多說。
“那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呢?”
聽到這個問題以後,週末說道:“首先我很抱歉,艾爾科夫先生。這次事件的責任都在蓋亞身上,我看過那段監控錄影了,當時您的車停在路邊,人並不在車內,是這群孩子在打碎了玻璃,偷走了音響。”
“但是,艾爾科夫先生,我想請您先聽聽這件事的經過……”週末沒有半點添油加醋的將整件事闡述了清楚,只是著重強調了兩點,第一,蓋亞不是自己離家出走的;第二,被綁架走的蓋亞很有可能是在餓的沒辦法的情況下才迫不得已選擇了這條路。
“能不能,由我來賠償您的一切損失,請您到警察局去銷案,蓋亞只有十一歲,他不該進警察局接受審訊,接著再由監護人陪著走上法庭。”
艾爾科夫看到言辭懇切的態度以後,仔細思考著週末的闡述,讓人看不出來他是否被觸動了。
“周先生的意思是,你為蓋亞這個可憐的孩子負責,願意拿出錢補償我,而我,在得到了這筆錢以後銷案,在不遭受損失的情況下,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即不耗費國家的法律資源,雙方又都得到了一個希望得到的結果,是麼?”
週末沒聽明白,他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為什麼對方要重複一遍?
“是的。”他回答道。
艾爾科夫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在週末以為這件事要圓滿結束的時候,他又說道:“可是我不同意。”
“為什麼?”週末問道:“賠償的事情我們可以商量,沒有必要上法庭,況且以蓋亞的這段經歷,即便上了法庭,律師提出庭外和解的時候,法官也不會拒絕。哪怕閣下一定要堅持打官司,你又贏得了官司,和我剛才說出的結果有什麼兩樣麼?不過就是最後的賠償金額從我們商量變成了法官裁定。”
“對。”艾爾科夫承認了這個結局:“那就應該交給法庭裁定。”
“周先生,剛才我的問題你沒有聽清麼?你對蓋亞負責,我為我的損失找到了補償,我們都獲得了不錯的結果,那麼,誰來為法律負責?周先生,你是警察,你就更應該瞭解警方在被害人報警之後的作用是破案和捉拿疑犯,法庭的作用才是決定疑犯是否有罪,這才是法律存在的意義,它在保護屬於我的權益。”
週末聽了半天都沒聽明白:“你說的和我說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因為法律從來都是多此一舉,可這個多此一舉必須存在。否則,被害人的家屬應該持槍報私仇而不是報警。”
“你有病吧?”
週末總算憋不住了,連和他辯論到底是否應該為了這種小事浪費國家資源的心情都沒有的在心裡罵了一句,最終回應道:“你隨便吧。”
這件事太奇怪了,週末已經打算好了來承受車主的一通指責和臭罵,這都在接受範圍之內,可沒想到碰到了這麼個家夥,他客客氣氣,偏偏就是讓人越看越別扭,像是一根不會拐彎的鋼筋:“羅傑,我們走。”
羅傑推著週末走出了那棟房子,週末在屋外拿出電話準備讓尼克來接他們的時候,羅傑說了一句:“我提醒過你。”
週末想起了羅傑說的話,解釋道:“別胡思亂想,艾爾科夫和咱們不一樣。”
“我是說他和蘭伯特一樣,在某一個領域有著令人氣憤的執著。”
“犯錯的不是他。”週末糾正羅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