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科吐出了這個單詞,也算是說出了為什麼時間越久他臉上的愁容越嚴重,問題的根源在於,薩斯家族現而今如一個國運昌盛的國家般冉冉升起,他們度過了薩爾瓦多人的難關後,獨攬了兩大家族地盤的薩斯在內部只剩下了那把黃金座椅,連權傾朝野、加了九錫的權臣都夢想著當皇帝,薩斯這個實權皇帝怎麼會讓多科家族的人繼續坐在那把椅子上?
“多科,你覺得薩斯什麼時候會動手?”姆科揚看著正在開車的多科,而後,慢慢扭頭看向了後座上的達馬斯,事態嚴重性全都寫在他的臉上。
“他早就動手了。”多疑,向來是人的本性,很多時候只有一些可以忽略不計的牽連總是會被多疑者聯系在一起:“我們除了最後的那條街,只剩下金店、職業介紹所的股權,結果呢?警方開始在流浪區整頓,金店和職業介紹所全都被查封了。薩斯還裝可憐的在家族會議上抱怨自己損失了多少生意,他那令人惡心的嘴臉擺出來還沒有兩天,多科家族唯一的地盤和脫衣舞俱樂部都丟了。”
姆科揚咬著牙狠狠的罵道:“這個狗娘養的!”
這哥倆的意思很明顯。他們都覺得之前的那些事是薩斯搞的鬼。
“罵有用的話,我能從早晨五點就爬起來一直站在薩斯家門口罵上十六個小時。”多科考慮了一下說道:“眼下最緊要的是多準備一些人手,防止薩斯眼看著我們沒有任何反擊能力以後。突然間動手幹掉我們。”
“沒有地盤,我們靠什麼養那些人?更何況現在哪有流浪區的槍手願意附庸在多科家族的名下?”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嗎?你以為我為什麼去向母親說咱們家的地盤拿不回來了?可你也聽到了母親的回答。她說‘你們要用心去交換’,她還以為這是1990年,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家夥可以為了江湖道義和兄弟情成為生死兄弟。”
多科繼續道:“我們得想辦法弄些錢,沒有地盤,只能靠錢去招攬人手了。”
“等一下,多科。”姆科揚問道:“母親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父親留下的遺産都在他手裡,可是這些年我們三個從來也沒有和富二代一樣享受過生活。她會不會……”
“要是失敗了呢?”
多科的一句話讓車內瞬間冷卻了下來:“當年父親留下的遺産在今天的時代中可不算是一筆大錢,你們也知道母親不可能離開洛杉磯,要是這筆錢被母親投入到自己的計劃中,又始終無法抵擋薩斯,我們除了在薩斯的槍口下留下怨恨的眼神,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不去賺錢?”
一直沒有開口的達馬斯一句話逗樂了姆科揚:“得了吧,你覺得你兩個哥哥可以穿著西裝成為某産品的銷售員還是人壽保險推銷員?要是有人願意在受益人保單上寫我的名字,我也不介意去當保險推銷。”
“什麼賺錢幹什麼,毒品不是一直被你稱為軟黃金麼?”
“達馬斯,你該去學校了。”多科都沒打算理自己最小的弟弟。十幾歲的代溝讓他們不可能思考到同一個方向。
達馬斯不服氣的說道:“你們敢讓我說完麼?”
“說完?你認為你這個商業天才為什麼架設了一條通往毒品帝國的通道是麼?那麼,我的商業天才,你認為我們去哪偷本金來購買貨源?買了貨源。失去地盤的我們又去哪賣?亞美尼亞人的區域內地盤是在家族會議上劃分好的,一旦我們在其他人的地盤上販賣被人發現了,你覺得薩斯會不會拿這件事當藉口,直接把你哥哥我屁股底下那張每天都令我痛不欲生卻始終不願意讓出去的椅子和我的命都拿走?”
達馬斯露出無辜的表情說道:“誰讓你們賣了?毒品—讓毒梟最頭疼的問題是運輸,我聽說光是把毒品—運到好萊塢就能賺不少錢,很多人都在跑好萊塢和比弗利山莊的短線運輸。”
“我最小的弟弟,電影你總看過吧?電影裡的毒梟都知道找生面孔運毒才能降低被警察抓住的風險,我和姆科揚手下別說生面孔了,連熟面孔都沒有。我們倆開車在洛杉磯運毒恐怕連流浪區都不出去就會被人扣下,只要咱們進入了毒品泛濫的地區。出來的時候不用超速就有人來查車!”
姆科揚更直接說道:“多科,你忘了母親的話麼?送達馬斯去學校。”
達馬斯突然說道:“我有辦法解決你們說的問題。而且,絕對不會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