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幹脆留在亞美尼亞?”
“蘇聯解體以後,亞美尼亞獨立,自此,在高加索地區為了國境線爭議陷入了頻繁的戰亂之中,你是警察,一定知道戰亂、貧困都是黑幫生長的溫床,所以。亞美尼亞的黑幫開始崛起,一個處於戰亂和黑幫肆虐國家,百姓是怎樣生活的你一定沒見過。要是我現在還留在亞美尼亞,不可能擁有這家咖啡館。”
週末一直盯著阿瑞格從未閃爍過的眼神:“你就不怕米國由於你們這些人太多而變成下一個亞美尼亞?”
“哈哈哈哈……”阿瑞格笑了。
他答非所問的回應道:“知道我為什麼討厭法律麼?法律把人提升到了國家的高度。巡警先生,我是一個普通人,我在這裡開俱樂部、咖啡館,做……生意。別告訴我正義和邪惡的區別,你沒體驗過一個非法移民從腳下沒有一寸土地到擁有投資銀民身份、一棟房子、一個老婆和六個情人差別,如果你說前者是正義,後者是邪惡,我會告訴你,我願意換,用我的靈魂換。”
那表情……週末沒見過。
阿瑞格一點都不兇惡,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受過良好教育的本質,可當問題觸及到身份,他卻赤裸裸的直接給出了完全不符合任何道德價值觀的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在道德框架內的,有些人會在體會過特殊生活之後徹底拋棄一些東西,以此來換取自己所需要的。
“sir,你的咖啡。”
吧臺內的帥氣小夥子端著託盤走了過來,當他將咖啡杯放下的時候,直接轉身,對這邊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的似的轉身走了回去。
“巡警先生,嘗嘗吧,這是正宗的藍山咖啡,我向你保證,在流浪區所有的咖啡館內,只有這裡的藍山咖啡産自牙買加。”
週末一直都在看著阿瑞格,他有點分不清這個人和資料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了,在警察局的內部資料上,這位來自亞美尼亞的男人是一個靠舞女起家的馬夫大哥,不是那種惡貫滿盈的型別,屬於……天生有女人緣,讓女人覺得可靠願意跟著他做生意的那種人。
實話實說,週末沒覺得這種人有什麼了不起,在他眼裡,這種人和開ktv、浴池、私人會所的老闆沒有任何區別,在警察的世界裡,這種人不算是窮兇極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掌控著自己轄區內的罪惡溫床。
脫衣舞—俱樂部後巷的生意就是那張溫床,一旦在生意進行中顧客和舞女發生了爭執,阿瑞格或者任何一個江湖中人都會將其視為是一種挑釁,那時,他們會不問緣由的出手,否則那群舞女不管是不是自己除了問題都會抹黑他們。一個連舞女都護不住的人,不可能爬到幫派中層的位置,那麼挑釁事件發生時,他們對顧客說的話肯定不會是‘歡迎觀臨’。
還有,你總不能盼著來找舞女的男人都是普通上班族吧?事實上江湖人中好這一口的人更多,那麼,小混混和舞女發生了爭執呢?
幫派戰爭絕不是兩個大哥咬牙切齒的對罵以後,讓手下兄弟出去一決生死,很多時候都是底層先由一兩個人出現沖突,然後發展到由這兩個人為核心的朋友圈進行碰撞,最終形成了連上邊大boss都控制不了的流血事件。
所以,週末不管這個阿瑞格到底是不是惡貫滿盈,他都要下手!
“喝杯咖啡。”
週末很自然的說道:“順便告訴你一聲,你得停下俱樂部後巷裡的生意,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吧?”
阿瑞格突然抬起頭,像是被奪走食盆的惡狗一樣瞬間換了一張臉:“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