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瑞克盡管每天都在辦公室內看卷宗,很少表現出暴君該有的氣質,但,這個家夥絕對是個擁有絕佳辦案思維的警察。他的這招叫抄後路,米國黑幫很在乎洗錢這件事,從拉斯維加斯到紐約、洛杉磯,米國的這些一線大城市幾乎每一處都有洗錢窩點,他寧願虧損一部分也會把錢洗幹淨,這樣在使用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有人以‘財産來源不明’罪調查他們。
神父肯定也是如此,而德瑞克的這番話等於在說‘政府有監聽和監控手段,你要是敢在紮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只能塞進枕頭裡了!’,誰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在米國政府緊盯著的情況下把錢洗幹淨。
埃文終於變得慎重了,他看德瑞克的目光都變了,洛杉磯的那家匪幫說唱公司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他的洗錢系統絕不希望被警方盯上。
“我,其實一直對你很尊重。”
用手一指那個律師,德瑞克的語氣變得戲謔道:“就這麼尊重我?”
埃文-巴斯戴爾對著律師使了個眼色,律師自覺的退到一旁,對於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不管有沒有開口說話,只要時間還在流動,這個黑幫頭子的錢就會一直往他的賬戶流淌。
律師退開後,埃文-巴斯戴爾繼續道:“那麼,局長先生,你用什麼罪名逮捕我?”
“逮捕你?要是逮捕你,我不會來,外邊那些穿制服的就能把你抓回去,我有辦法用一個電話封鎖機場、車站和所有出境的公路,你就算會飛也無法離開這片土地。”
“那是為什麼?”
“要幾個名字。”
德瑞克很平靜的面部突然肌肉緊繃,兩腮隆起像是在狠狠咬著牙:“蒙泰克鎮發生了兩起命案,案情經過即便我不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查兇器,偏偏可能賣給兇手武器的黑人死了,我要知道所有在蒙泰克鎮非法販賣槍支的人,然後,這些人會幫我指認一張照片。”
“你想讓埃文-巴斯戴爾出賣黑人?”神父用嘲笑的口吻回應著。
德瑞克同樣露出了笑容:“你當然可以不跟我們合作,但是,從今天開始蒙泰克鎮將會進入空前的緊張狀態,你,每天出門都會被警車跟蹤,每一通電話都會有人監聽,每一個和你接觸的人都會遭到調查,我保證不會約束任何一個手下讓他們禮貌一點。”
“但是我會讓你的生活陷入到從未體驗過的恐慌裡,會動用我這些年在警察系統積攢下的所有人脈一個個將你身邊的人全部仍進監獄。你放心,我唯獨不會動你。”
“到時候,你的仇家會感謝我,感謝我連你們家院落裡拴著的那條狗都銬起來帶走的慷慨,他們再也不用調查你的生活規律選擇時間動手了,哪怕是在大白天走進你家,也絕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保護你。”
律師突然站起來說道:“局長先生,你已經涉及到了恐嚇。”
“那你去告我啊,即便是賣掉房子我還有將近六十萬美元的合法收入,這筆錢足夠讓我將這場官司在法庭上拖上半年。”德瑞克彎曲著手臂指著埃文-巴斯戴爾說道:“而你,在這半年時間裡最好天天在教堂內祈禱絕不會碰到任何一次暗殺,也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有野心的黑人出現,不然,這片土地上將會多一塊寫著埃文-巴斯戴爾的墓碑。”
噌。
德瑞克起身走了出去,埃文-巴斯戴爾眼看著警察將警車撤離酒吧門口,這才扭頭問了一句:“律師先生,你相信他說的麼?”
“我只負責給法律意見,我認為,你應該告他。”
“我真慶幸自己找了這麼能幹的好律師。”埃文-巴斯戴爾諷刺道。
“你說的沒錯,只要你決定告他,我一定可以打贏官司。”
“再見,律師先生。”
嘎吱。
叮鈴。
酒吧的房門又開了,一名女警走了進來,她如此坦然的站在埃文-巴斯戴爾的身邊,很溫柔的用手扣住他的肩膀說道:“j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他說,他的死會有人負責。”
喝……呸。
克裡斯蒂娜一口黏痰吐在了那杯朗姆酒裡,琥珀色的液體中,一團十分惡心的物體漂浮了上來。
神父愣了,他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順著感覺望過去的時候,在酒吧門來回晃動的縫隙中,一個華人身影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