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穆並指成訣,青涯劍身頓時分化萬千,攝入陣法之中又變為繩索,縛住所有天瑞弟子,令他們無法互相殘殺。
澤宇親眼目睹他的青涯劍意不受那些流淌的黑水腐蝕,直到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的大師兄,墜入魔道。
梓穆收劍回鞘,掃過澤宇惋惜又失落的面色,並未有任何回應。
千笙知道他如今身份尷尬,是不願萬戈受他牽累,當下對著澤宇道:“你先下去吧。”
澤宇欲言又止,終是在梓穆轉身留下的背影中默然抬手,應了聲:“是。”
“醫修素來注重內煉,以至純真元在內府中凝聚成元丹,既是一身修為所在,也是你最上等的療愈法寶,如此輕率又不知自重,會傷了清渠門主的心。”
梓穆語氣說不上溫善,甚至還有些苛責。
此番若非他及時阻止,倘若千笙的元丹上吸收了過量魔氣,不僅往後修行要受苦,歷劫要多難,插手凡間命數,更會損自身氣運。
自從軒轅封山,師尊閉關,回到十方山的千笙也是備受尊崇,即便是清渠,也對他偏寵有加。
有多久未曾,被這般劈頭蓋臉的一頓斥責了……
“我既然有辦法,怎能見死不救。”
千笙自然知道他的好意,看向陣法內那些發瘋的弟子被劍意束縛著只能苟延殘喘,身上的傷口經過綠光洗禮,雖然魔氣沒有並吸納出來,倒是癒合了不少,看來一時半會兒總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他輕咳一聲:“可……你這法子,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總不能一直捆著他們。”
“別在打你自己元丹的主意了。”
梓穆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晦澀,“你幫不了他們,他們的身上,都牽著因果線。”
千笙眸光一沉,看來他此前所料不差,當下左右看了看,道:“去我房中再說吧。”
梓穆為了免去閒雜議論,當下隱了身形和他前往。
千笙剛從空中落下,就看見了等在院內的蒼?。
蒼?本是例行公事的派士兵去查一查,結果還真是查了點眉目出來。
千笙隨即帶著蒼?一起前往屋內,好在他的院子是單獨闢出來的,梓穆並不顧忌蒼?,入了院後便現出了身形。
蒼?是布倫的心腹,對於梓穆早已心中知曉,當下也不含糊,對著千笙彙報了查探後的結果,那些發病的漁民,竟然全都與天瑞派中的人,或親或遠都有些血脈的關係。
蒼?說完,見千笙並不吃驚,面色一怔道:“你……早就知道了?”
“先前也只是猜測。”
千笙嘆了一聲,他原先只是納悶,為何同為漁民,吃穿用度都是一樣,偏偏有人發病,有人卻安然無恙,其中癥結為何?
這些漁民在海島上落葉生根,時間長了,子孫後代和一些弟子也是同期長大,慢慢的也就和天瑞派中沒有修真根基的一些人結了親。
開始都是瞞著的,後來人數多了,也禁不住,便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
肉骨凡胎不似天瑞派的修真弟子,有著真氣護體。
是以,前幾日發病的都是岸邊有著血脈的漁民。
可今日裡,地宮爆發出的魔氣和海水相連,就連天瑞派的修真弟子,也無法避免的被魔氣入體,才讓千笙懷疑他們二者間是否有關聯。
“先前的也是魔氣入體,不是已經被控制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