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四下打量了一眼,猜測道,“或許,只有封牆才會遇血顯現。”
“那就折回去看看先前的封路有沒有殘畫。”
夏初接過夕漫遞過來的絲帕,擦去手上汙漬,轉身向著來路返去。
一行人回到第一條死路,慕白潑上了此前收集的血液,須臾之後,那面封牆逐漸顯露出了一幕畫面。
那是一個戰爭的年代,生靈塗炭屍橫遍野,有不少人逃往深山老林,躲避戰亂,還有一群人被披甲帶兵的戰士一路相追,逼到海岸再無退路,引頸待戮之際,一位神明從天而降,畫上的她似乎默唸了一句法訣,輕輕抬手間,屠殺的那些健碩戰士猶如被風捲起,又摔散四落。
被追殺的人匍匐跪地,感恩戴德。
那神明悲憫的看了他們一眼,掐指成訣,幻化出了一艘大船,帶著他們漂洋過海,來到一座海島。
夕漫將這副和先前那副連線起來,不由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天瑞派的由來?”
夏初在她說話間,目光一直落在那位神明身上,畫上的神明衣裙翩躚,身形娉婷,足下蓮花盛開,身周聖光閃耀。
她眉間緊蹙,印象中天帝的手下,似乎沒有這般得力女仙,她靠嚮慕白,低聲問道:“這些年,天帝曾派過仙使下凡傳道嗎?”
往年間,夏初是未曾聽聞過的。
可她沉睡了六萬年,又在凡塵混沌了一萬年,而慕白雖然在她最後一世,不知為何也入了凡塵,可那人間的幾十年,於天上而言不過片刻功夫。
是以,這期間若是天帝打發了什麼人下來,慕白應當知曉才是。
慕白的目光,同樣落在那神明身上,聞言緩緩搖了搖頭:“凡間初立,就已設好各司,即便是仙使,也不能插手人間五劫,更不得干預皇朝更迭。”
凡塵中人,本就禍福難料,天災地禍都是要經歷的劫數。
縱觀古往今來,只聽說過人在災難中自救互助,沒有真正靠求神拜佛,就能久旱逢甘霖或者百病消解。
是以,畫上所描述的這位呼風喚雨的神明,亦不能打破天地秩序,不能插手註定的劫數,否則就要自己去應劫。
夏初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面上神情卻反而更加困惑:“那這人……是誰?”
慕白側目看她,突然彎出一抹促狹笑意:“你不是最愛看話本的嗎?”
夏初面色一紅,剛要與他翻臉,恰逢夕漫走了過來,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暴怒,催促道:“咱們快去下一個地方,這幅畫顯然還沒有結束。”
夏初被夕漫一拽一拉,只能回頭惡狠狠的剜了慕白一眼,口中卻溫聲安撫著夕漫:“你別急啊,這畫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夕漫緊促的步伐不減,反而越發加快:“這畫不會跑,可這油燈總有燒盡的時候。”
夏初看了一眼手中油燈,這話倒是無法反駁,只能加快了步伐,同她一起去往下一個路口。
尾隨在後的點點,搖頭晃腦的對著慕白邀功道:“你看我及時讓夕漫拖走了她,免你一頓血光之災。”
慕白挑眉看她:“你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災了嗎?”
點點的尾巴在瞬間露了出來又夾了下去,身子一僵後,飛快的朝著夏初方向邊跑邊道:“主人,你倒是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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