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嬈屏住了呼吸,唇畔隱隱勾笑,眼見著夏初伸手在掌心流竄起了紅色火焰。
下一刻,她焚向那些籽黛的紅色火焰,並沒有在密室內燃起沖天的火焰,反而虛晃了一招,回手就掐住了醉嬈。
夏初手臂一翻,直接將她摜了下去,密室地板頓時龜裂開來!
“忍痛割愛,為了蒼生,你說的可真是好,我差點就信了……”
昏暗燭光的密室裡,夏初那雙杏眼光華明亮,彷彿有兩團熾烈的火焰留在其中,從此永不熄滅。
她嘴角噙著冷笑:“清玥,石牢裡的那頓打,你還沒有長記性嗎?”
在那間清冷院子的屋內,夏初被那副牆上的寫意畫吸引了注意,慕白也隨著她一起跟了上來檢視。
她當時只是被那幅畫散發的香味所吸引,斷定繪製那副寫意畫的硯臺,是由籽黛而制,且濃度極純。
夏初驚悸之下,本想悄悄告訴慕白,餘光卻發現他鳳目失神,宛若入定,心中已經察覺出不妥。
就在此時,她不僅餘光瞥見了慕白,還發現了屋內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位玄衣女子。
夏初短暫的失措後,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她既然沒有發現這玄衣女子何時入內,硬拼修為,以她一己之力恐也不敵。
既然這幅畫連慕白都會中招,那麼這位突如其來的玄衣女子對於眼下這副局面,想來也是勢在必得,夏初見她也沒有其它的動作,便是順水推舟,裝作一併失了神的模樣。
在慕白回神點指探入她眉心之際,她假裝剛剛醒轉,順勢伸手拉上慕白,在他轉身重新觀察那副畫時,悄悄在他掌心快速打上了一道羽令。
慕白藉由背身看畫的時機,閉目感知了她的那道羽令,接而故意作出了莽撞之姿,看見醉嬈便凝出了冰劍,一副衝動之下的義氣之舉。
顯得毫無城府,也假裝節奏都被對方完全掌握,順勢得知醉嬈的意圖。
當他們聽聞太極元君和十方山也牽扯其中之時,相視一眼的神色,知道此時不可能單憑他們二人,就在這天香派解決問題。
慕白本想借著誤會一由,放低姿態,打算先行帶著夏初抽身而退,卻不料,夏初意外被醉嬈留下。
慕白不欲先行離開,夏初藉由千笙一事,明裡暗裡示意他先走,總得有人出去通風報訊,都折在這裡才當真無望。
醉嬈在聽聞千笙之時唇角彎出的那抹笑意,也越發讓慕白心中明白,她對於軒轅前去佈設藥禁一事已然知曉,他確實不能在耽擱於此。
夏初輕拍他手背之後,慕白曾經淡淡掃過她一眼,夏初的腦海裡卻突然響起了慕白的一聲:“若是危機,摁住左手腕喚我。”
她當時面色怔怔的看向院門外,是因思緒有片刻的錯愕,情相牽,不是在藏靈閣的畫壁裡,就已經毀了嗎?
醉嬈不知,夏初當時面色怔怔,只是在心中納悶,慕白是何時,又給她繫上了情相牽?
那時的醉嬈還覺得慕白太嫩,夏初太傻,以為一切,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醉嬈低估了他們,而那個時候,夏初也並沒有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天香派的門主。
最後讓她確定對方身份的原由,是慕白臨走前,曾經問過她對於偽面術一事,是否早已有所察覺。
醉嬈當時十分自信的言明,旁的門派她不知道,但是天香派的弟子身上常年浸香,即便魔道能扒了臉皮偽面,卻不能讓自己身染經年累月的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