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倒也沒有怨言,樂見其成。
既然誅魔已成既定事實,早點商議完畢,明日裡還能前去澤沃山撞撞大運。
更何況,天帝這一走,也一併帶走了各家門主,將廣雲湖畔作為了開戰前的誓師宴,年輕後輩也紛紛開始結交。
一時間,歡聲笑語熱絡寒暄不絕於耳。
夏初扶著一腦門的金釵翠翹,搖搖晃晃的起身,看的重印心中直顫,慌忙扶了她一把。
“我沒事,大師兄你也去重門那桌敘敘舊吧。”
夏初朝著一排早就一鬨而散的空桌嚕了嚕嘴,炅霏上神前腳剛走,後腳這些師兄們就撒歡跑的沒影。
倒也委實怪不著他們,久居山上,又多年未曾得見家人親朋,偶有來探望的也不敢在軒轅多住。
難得這次言竣的壽宴齊聚了各家門派,諸位師兄的家門也都有前來,早就按捺不住飛奔而去了。
重印面帶難色,猶疑道:“那你呢?”
夏初朝著對面又嚕了嚕嘴:“我去找梓穆,你且放心去吧。”
重印看她走路費勁,本想幫她提著裙裾,被夏初又推了一把,嬌嗔道:“摔不著我,你趕緊去吧。”
重印見著梓穆已經迎了過來,這才憨厚一笑,轉身向著重門那桌走去。
“咱們倆可倒好,一個身子骨弱,一個走不好道。”
夏初說笑間梨渦乍現,如花瓣嬌嫩柔媚,毫不見外的伸手搭在梓穆遞過來的胳膊上。
昨夜裡和他夜遊聖蓮殿時,還是小心翼翼攙扶著他。
沒曾想,才過了一夜,就已經反轉了過來。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梓穆說笑間抬眸朝她眨了眨眼,慕白看見他側過臉的唇齒間,對著夏初說出的是:“你今日真好看。”
微風吹來,珠簾徐徐飄動,發出清脆聲響。
與他心中的不安一起動盪起伏,他看著圓滿升起的月亮在梓穆的左肩,將他的人影投在夏初身上,頎長挺拔,竟是一副登對的如畫美卷。
慕白只覺得心口漫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胸中瀰漫著盪漾如煙的水汽,眼前的畫面不安定地扭曲起來,比此時風送的樂曲還要飄渺。
他捏了捏眉心,正欲起身悄然退出這場盛宴,剛立了身子,夢芙已經走到他面前。
“東隴淵你會去嗎?”
慕白默不作聲,看向夢芙的餘光掃到了梓穆正在幫坐下的夏初整理裙裾。
她彎起的蜜色唇瓣泛著淺亮的色澤,灼的他眸間陡生刺痛。
“全聽父君差遣。”
他語氣清冷,神色淡淡,看見夢芙眸中一暗,在那一瞬,慕白突然覺得,他和她何其相向。
星光漫進眼底,閃爍著夢芙看不懂的神色,只聽他聲音溫了兩分,似是說與她聽,也似乎是告誡自己:“無妄的感情,從最初就不該任其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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