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太過壓迫,夏初差點抑制不住靈力本能想要反擊,神識裡突然彷彿揚起了一道罡風,將她升起的狂躁之心壓住。
她收劍入鞘,伸指推開懸光叉,轉身向著敖匡笑道:“是我輸了,師兄厲害!”
夏初話音落畢,莫桑手指頓住,滑出三道清弦,琴音漸停。
交鋒畢,一曲歇。
敖匡化去懸光叉,與她擊掌相應,雙雙落回樓閣。
他此刻笑的開懷,因為這一句誇讚,才是正兒八經誇的他本人。
三師兄展欞,坐在桌旁拿起爐上酒壺,斟好了三杯熱酒。
敖匡給莫桑先遞了一杯道:“二師兄撫琴辛苦了。”
莫桑彎唇一笑,抬手接下,受了他這一禮。
夏初也隨之拾起一杯遞給敖匡:“十二師兄,揍我辛苦了。”
敖匡接杯的手一僵,環顧了一下週遭師兄,連連擺手:“這可不能亂說,是你要的切磋。”
“逗你的呢……”
夏初淺笑吟吟,將酒杯塞進他手中,自己卻沒執那剩下的一杯,反而看見旁邊有茶,走過去斟了一盞。
夏初見千笙也走了過來,作勢也要替他斟杯茶。
千笙連連擺手:“這玩意,只有你能喝的下去。”
夏初砸吧了一下嘴裡棘蘞的茶味,別的茶回甘,這茶回澀。
她唇角抿出一絲苦笑,心想,起碼還有另一個人,也能喝的下去。
“五師兄特意前來,是有話要說?”
夏初見他既不是前來討茶,那麼定定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必然是難以啟齒,率先替他開了這個頭。
千笙頷首,眸底有一絲憂慮閃過:“此前替你搭了靈脈,雖說身體無異,可我卻發現你神識裡被壓了一道有著妖氣的封印,我能發現師尊必然也知曉,當時不好在眾位師兄弟面前言明,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受了什麼……”
他話未說完,夏初連忙將他打斷:“你既然知道上神知曉,那還擔心什麼,我只是當時昏迷沉睡,風挽施術才將我喚醒,我確實受了點傷,他怕我靈海潰散才封印為我加固。”
夏初這話真假參半,說得理直氣壯,唬得千笙半信半疑。
餘下的眾人見他們兩竊竊私語說了半天,敖匡和納沙已經走了過來,千笙也不好再說什麼,擦過她身邊時在耳畔叮囑:“身體若有不適,千萬不能瞞著師兄。”
夏初笑意盎然的搭上了他肩,攬著他一起迎向敖匡他們。
問劫閣內一時歡聲笑語,諸位師兄對酌至夜深。
敖匡喝得有些醉,見夏初臨走還不忘向她討要此前說了給他留的梅花釀。
夏初無奈之下,只能帶著敖匡一起回了雲棲院,在樹下挖出了三壇,給了他兩壇。
敖匡抱著那兩壇,歪歪斜斜走得東倒西踉,看得夏初都擔心他會不會半路給掉下了山崖,只好將他從院外又給拉了回來,塞進了旁邊的耳室扶他上了榻。
敖匡翻身睡下還不忘抱著那兩壇梅花釀,力氣大的她拔都拔不出來,索性由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