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與梓穆相互關詢了彼此近況後,便是一直懶懶躺在雲靄上放空思緒。
臨近軒轅之時,炅霏上神收到了天界金令。
夏初原本沒在意,聽到敖匡在旁對著炅霏上神問道:“師尊,天帝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要昭告?”
夏初這才來了興趣,起身一手搭在敖匡肩上,同他一起看向炅霏上神。
“三界怕是,再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炅霏上神眉間輕蹙,將金令推送到了敖匡手中,夏初在他肩旁探頭,看著敖匡揮開,閱完後面色難看了幾分。
金令上昭告,一直關押在淬心池的東芝,不見了……
敖匡沒有夏初面上的氣憤,倒是面露匪夷之色:“東芝被四道鎖鏈穿透兩邊肩胛和腳踝,又用刻滿符咒的符籙鎮壓淬心池,他如何能不見?”
自從東芝被萬戈送去了天庭,天帝沒殺他,反而將他永鎮淬心池,就是為了以儆效尤。
讓仙妖兩界看看,離經叛道的後果,日日淬鍊心神,不停承受撕心裂魂的痛楚,永無止息,求死也不能。
拋開了東芝在送去天庭之前,就已經在萬戈受過一次刑法,即便是個身心健全的人,進了淬心池,泡個三四年怕是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怎麼還能跑了?
“上神懷疑,他是被救走的?”
夏初在敖匡問出這句話時,就已經將金令上的內容和炅霏上神剛才的感慨之言,聯絡在了一起。
炅霏上神還沒開口,敖匡已經先行反駁:“那更不可能了,若是被魔族救走,也會在金令上明明白白的交代清楚,而不會只昭告消失。更何況,那可是淬心池,最克魔氣,即便有魔族前來施救,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動靜。”
炅霏上神看著年齡相仿的兩人,在一朵雲靄上爭得面紅耳赤,他唇角彎出笑意,眸底卻現出一絲悵然。
還沒待他心生感慨,胳膊被人一拉,夏初已經掠到了他的身側,挽了他的胳膊問道:“上神,你到底怎麼看的嘛?”
敖匡落在後面也是不服:“師尊,你可不能因為偏袒小十三,就打誑語。”
兩人都是一副要他給個說法的稚氣模樣,炅霏上神點了點頭,高深莫測的遙望天際道:“為師不知道。”
“師尊……”
“上神……”
之後趕路的兩個時辰,讓炅霏上神一度十分後悔將金令推送給敖匡過目。
以至於,這兩人在抵達軒轅的這兩個時辰爭論不休,聒噪的讓他恨不得施道黯音訣,遮蔽了他們的言談。
兩個時辰後,橫貫在面前的軒轅巍峨高聳。
夏初離開的時候,還是盛夏之際野花滿山,奼紫嫣紅爭相怒放。
如今回來,山河已秋。
她沒覺得自己走了多少時日,卻著實在樊山睡了不少時日。
雖然在三水城攏共也沒呆上多久,這段經歷卻遠超了她在軒轅呆的萬年。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軒轅山上餘下的十位師兄,早已收到了炅霏上神歸來的羽蝶,早就整齊劃一拉開了架勢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