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匡伸手扶了他一把:“你也起來說話吧。”
布倫搖了搖頭:“狼族有罪,當年仙魔大戰,原本仙、妖合力圍剿,我們狼族負責從後夾擊魔族,伯父卻在當時突然下令撤兵。”
這種內情,文史裡也不會記載的詳細,布倫三言兩語,卻讓慕白和敖匡的神色皆是凝了下來。
布倫一聲嘆息後,接而敘述:“結果自然是慘烈,你們入內時看到的那尊永昌山君雕像,他們全族陣亡。”
敖匡心下一驚,他當時對那尊雕像,還特意多看了幾眼。
如今回想起來,初入之時,難怪布倫介紹那尊雕像時的面色很是感慨,眸中似乎還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他只以為布倫不忍繼續細說戰況的慘烈,才會含糊的概括,虧自己當時還以為狼族有情有義。
慕白抿了抿唇問道:“是巴特臨陣倒戈?”
“父王曾經質問過他為何退兵,他說是受了天帝之命,可父王細查之後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入了魔道,曼欲緋蘼就是桃木靈族聖女從他體內拔出,封印在了三水城的瀑布湖下。”
“父君曾說過,桃木靈一族對於仙魔大戰有著不世之功,可大戰結束之後,他們卻消失隱世。”
慕白說話間眉頭緊鎖,接而看向布倫的眸光中帶了兩分驚疑,續道:“難道,當年桃木靈一族的消失,也與你們狼族有關?”
敖匡只覺得今日裡這一席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惡補了一頓文史。
桃木靈族,他也只在書中見過一筆。
“父王自覺愧對妖皇尊位,主動請辭交託於現任狐皇,接而請命全族來到三水城,世代鎮守曼欲緋蘼,父王本想囚禁伯父直到他魔氣盡除,最後卻被聖女帶走,自那之後桃木靈一族便隱世不出,直到……”
布倫說到此處頓了一頓,面上顯出了一種觸及心底的悲慟,默了片刻後彷彿斂了心神,才又續道:“期間有一次,桃木靈一族長老給父王送來一個孩子,說他是伯父和聖女之子,或許因為伯父身體曾經受過曼欲緋蘼的荼毒,那個孩子沒有繼承到聖女的靈力,就連妖丹也是半枚不整。長老說他在桃木靈族無法修煉,只好將其送回狼族,看有沒有辦法在妖界,修復他的妖丹。”
慕白串聯起了那句回來復仇,問道:“莫爾不曾善待他?”
“父王不是那種人。”
布倫情緒又激動起來,沉重了兩下呼吸,道:“父王只是擔憂他的身份若是公開,會因伯父當年墮魔之事反倒遭受族內人不齒。是以只隱瞞了他的身世,幫他四處尋找結丹之法。”
石牢裡暈黃的火把燈影搖曳,在慕白清寒的眸中倒映著兩簌火光:“可那個叫嶽澤的孩子,並沒有在狼族生活下去。”
布倫認同了慕白的話,面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悵然之色,他頷首後道:“嶽澤本就身體孱弱,父王雖然對他暗地裡照拂有加,卻無法撫平他自卑的心。”
不用他說的詳細,在強者為尊的妖族,一個天生妖丹不全的孩子,可想而知,會遭受怎樣的冷眼與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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