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匡回了自己的房間,慕白就化出了身形,他鋪開羽令,手指飛快的虛寫訊息。
這幾次伴隨著魔氣而生的都非小事,慕白見到了那具屍體,又發現整個後山被完全隔絕,這事必須要儘早通知胤奎神君。
可是當他寫完最後一筆,那羽令竟在空中潰散消弭。
敖匡在旁看的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沒發出去?”
慕白眉間越發緊蹙,拈指間一張符紙憑空現出,他同樣快速的在符紙上寫下訊息,伴隨著最後一字寫畢,折符揮送,那道符紙無火自燃,化成菸灰飄落下來。
敖匡面色一驚道:“我試試。”
儘管兩人都心知這狀況代表了什麼,可敖匡還是不死心的揮出了一隻羽蝶。
一般的傳信方法多為羽令,有的門派也會在其基礎上發展獨屬的方式,玄天玉女的玉心門下用的就是靈鳥,軒轅門下用的是羽蝶。
敖匡簡單書寫了隻言片語,便是期待的看著它幻化而飛。
然而,那隻羽蝶撲閃了兩下翅膀,還是負了他們二人的四目相望,化為熒光散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敖匡親眼目睹了三次,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看來,梓穆不是忙的沒空回訊,而是根本無法給十三回訊。”
慕白說的雖輕,口吻裡的凝重卻難掩。
這說明了整個三水城與外界的通訊,早就在梓穆最後一次給夏初玉簡傳送訊息之後,就被徹底隔斷了。
“你可還記得,臨近三水城時我還抓了十三。”
“記得啊,她不是還拍了你一腦門。”
敖匡面色還是茫然,不知道這危機時刻,慕白提這做什麼。
“臨近城時,我曾覺察出異樣,可還沒來得及細想,那抹心悸稍縱即逝。眼下看來,那裡必有蹊蹺,隔絕了城內外的通訊。”
慕白穿過那片雲靄時心尖莫名一悸,可還沒等琢磨出哪裡不對,就被夏初兜頭拍了一腦門,當時懵了一下,再放出神識已經探不出異樣,也就未曾在意。
沒想到,這一疏忽,直到現在才發現了異樣之處。
敖匡當下趕緊回憶那裡的位置,突然抬眸看向他:“三水城這麼久不能與外界通訊,狼王不會還矇在鼓裡吧?”
他這話放在別的地方或許可笑,可放在三水城,倒也未必。這裡固步自封,多年不與外界交涉,若非這次陣法紊亂,也不會發出羽令去往萬戈。
慕白曾聽胤奎神君提過,狼族自從鎮守三水城之後,就連妖皇宮也未曾再去過。
三千多年前狼王莫爾帶著布倫前去恭賀過他的萬歲宴,胤奎神君見了他還直呼真是難得。
狼王莫爾對於此事知不知道,慕白眼下還不敢斷定,但是梓穆不應該不知道。
這裡有問題,他們能察覺,前來修復陣法的梓穆,他能發現的異樣只會比他們更多,不可能毫無察覺。
若是如此,他怎麼可能還會讓希芸若無其事的迎接夏初進城?
即便真的是他授意希芸相迎夏初入城,也不會毫無警醒。
這希芸,有問題!
慕白將心中猜測說與敖匡,聽的他瞳孔一縮,當即就開門要去尋夏初,後悔不該讓這兩人住在一起。
慕白話還未說完,見他火急火燎的就衝了出去,只好化成了小白獅的模樣跟了上去。
敖匡一路來到夏初房門前,抬腳剛要踹開,就見門從裡面被開啟。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