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於院內木桌上輕輕一拂,顯出一罈酒來,香味和此前敖匡遞給夏初的那壇相似,是梅花釀。
敖匡原本心中還在猜測風挽是何許人也,聞到了四溢的酒香,看見他持杯喉結滾動,不由也嚥了咽口水。
風挽見狀,嘴角噙著笑,幻化了一個杯子出來,敖匡立馬屁顛顛的走了過去。
“你們怎會流落樊山?”
風挽話音剛落,剛剛飲下一杯的敖匡瞬間咳聲一片。
夏初也伸手向著酒罈探去,卻被敖匡一把攔住。
她目光落在敖匡相攔的手上,唇角顯出一抹促狹笑意,轉而向著敖匡指了一指,對著風挽如實說道:“他帶我駕雲的時候喝多了,從上面栽下來的。”
夏初越說,敖匡咳聲愈大,可恨她毫不領會他咳嗽的深意,待他嗓子都咳啞了……夏初也說完了,甚至還朝著他揚了揚下巴。
風挽慵懶的背抵著木桌,兩肘反撐在上,微眯著眼,餘光淡掃敖匡:“修為不咋地,還有個酗酒的臭毛病。”
敖匡誇張的指了指自己,一副氣結的模樣,他‘我’了半天,總算‘我’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怎麼了,我厲害著吶,就是在這樊山受壓,施展不開而已。”
夏初在旁幫腔:“我師兄可厲害著呢。”
敖匡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想著,往日裡果然沒有白疼了她。
誰曾想,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讓他吐血的話:“不過就是駕個雲栽下來而已。”
敖匡:“……”
他怒目瞪了過去,夏初卻是視若無睹的感慨了一聲:“若是告訴了上神,他……”
敖匡秒慫,堆起一張笑臉打斷她:“別,小十三最好了,怎麼忍心見我受罰,是師兄的錯,都怪師兄貪杯。”
夏初目光落回那壇梅花釀上,敖匡趕緊撒手,風挽卻是憑空變出一個細長白瓷瓶,遞到她面前,笑得一臉溫柔:“你以後可莫要學他。”
敖匡:“……”
他伸手指向夏初,酗酒的人分明是她,他是被迫喝完的好不好!
風挽餘光瞥向敖匡伸出的那根食指,敖匡頓覺周無聲無息圍攏過來一片肅冷寒意。
那寒意不帶殺氣,卻壓得他全身血液幾乎凍結,不由自主就收手負於身後。
夏初渾然不知,接過瓷瓶欣然拔了瓶塞,空氣瞬間瀰漫著醇厚的甜香味,她淺嘗了一口,味蕾隨著舌尖的輕觸,甜香順喉而下,簡直好喝極了。
夏初一臉滿足,敖匡一臉憋屈。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樊山,但是敖匡,再也不想踏足那個地方了……
眼下,他聽夏初提及,又不好說出心中真實想法,只好拿狼族作為藉口推諉道:“狼族也在妖界,我們不好越界而去。”
夏初剛剛給梓穆回了玉簡,又收到了他的回訊,笑逐顏開的遞到敖匡眼前:“不是越界,梓穆是受邀前去,我們也能跟著光明正大的去玩一玩。”
敖匡面色一僵,正思忖著理由拒絕,腦中響起了慕白的傳音入耳:“我與你們同去。”
他低頭看向懷中佯睡的慕白,心中泛著苦澀,妖族得胤奎神君庇佑,有慕白同行自當萬無一失,可他在意的哪裡是妖族,他介意的明明是夏初要去樊山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
夏初趁著他不語,直接當他預設,在他肩上拍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