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原本還在等著梓穆回話,驟然聽見連連輕咳,扭頭就見凌雲從慕白耳畔退身回去。
她面色狐疑,目光遊移在他們二人身上:“你們兩偷摸著,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呢?”
“還真是一些……見不得人的話。”
凌雲彎唇淺笑,比起慕白剛剛那一笑,還要越發的意味深長。
夏初橫眉冷對了一眼,懶得理他的故弄玄虛,繼而又看向梓穆。
梓穆吞吐語塞,指間緊繃。
慕白喘勻了氣息,替他說道:“你師兄留詩一首,沒有引來清玥,倒是將這萬戈,但凡通點音律的師妹,都給他招了去。”
“啊?”
夏初張了張嘴,想了想也不對啊。
萬戈門戒,下層弟子是不允許越界上來的,只能通傳待候,更何況是殿闕這一層,想要進到梓穆的房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慕白剛剛所言,將這萬戈的師妹都給招了去,這也不現實吧。
“佳人上不來,可密音總是能傳的。”
慕白見她面色不解,知道她心中困惑,繼而說道:“人人一曲琵琶奏,用羽令封好。鋪天蓋地的就往他寢殿飛去,起初還讓守夜弟子嚇了一跳,後來發現只是羽令,便放入了殿中。”
啊,這……
夏初摸了摸鼻子,垂眸不忘偷偷瞥了眼梓穆:“你不會——聽了一宿吧?”
“沒有。”
梓穆回的有些咬牙切齒:“只是聽到了,現在。”
夏初:“……”
“他不敢錯過羽令,生怕漏下的那一個,就是清玥送來的。”
慕白說這話時,一直看著凌雲,接而續道:“這還是我晨間過去尋他之後,幫了他一起,才能這麼快聽完。”
他目光灼灼,大有一副想要將凌雲直看到心虛,方肯罷休的意思。
凌雲面不改色,夏初一臉訕訕,連對著梓穆和慕白道:“真是辛苦你們兩了,叫我一聲,我也好過去幫忙分擔一下。”
眼下瞧著他們兩這副神情,倒是不用問,也知道毫無結果。
夏初估摸著早上即便慕白來叫了她,也只能見到醉如死魚,昏睡的她。
她心中一愧,面色越發尷尬,想起凌雲也是喝了一宿,在石桌下踹了他一腳。
凌雲神色無波,卻到底起了身,敬了杯酒請罪:“這事確實怪我,稍後就去底下幫梓穆兄洗刷汙名。”
慕白與他碰了一杯,附和著他的話,帶著絲意味深長的語調:“還真是怪你。”
梓穆見凌雲這般姿態,反倒不好在重言,苦笑著恢復了原本溫潤的神情,也與他碰了一杯,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這一遭無非就是傷神,只是……”
梓穆抿了抿唇,面色又冷肅了下來:“昨日我去問了靈陽師兄,他說閉門一事,也是上尊西玟長老的意思,至於守門弟子翫忽職守,他承認了管教不嚴。”
“看來西玟長老那,又讓你跑了一趟。”
夏初說完,梓穆就點了點頭,他眸中落空:“西玟長老說此前就告訴我門中有魔道中人心懷叵測,閉門不接一則是怕那魔道中人跑了,二則也是怕後面接著有來歷不明的人混進來。”
“倒是圓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夏初撇了撇嘴,繼而問道:“可知道星落尊主,到底幾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