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泛起了一抹酸澀,他想要的那朵花,凋零的時候,是不是也像這般孤寥。
“慕白……”
心神裡兀自又響起了一聲,繼而又是一句喃喃自語:“唔?這金線是什麼時候沒了嗎?”
他一怔後反應過來,為剛剛那一瞬的心慌堵得胸口發悶。
哪有什麼心生幻音,不過是她在撫著那根金線叫他的名字罷了!
夏初窗前那風鈴還在自顧自的搖擺,梅花翩飛,偶有四五瓣穿風越雪落進屋內。
慕白從側面院牆進來的時候,只見她穿著件煙白紗衣,看著那作響的風鈴發楞。
皎皎月華落在她肩頭,眼下雖是夏季,這院內卻是一片寒冬正盛的景象。
是以,她的背影看起來,分外單薄纖細。
“是讓你聽著入睡,又不是讓你看的。”
慕白在她身後立了一會,肩上落了一層薄雪,見她還是沒有鬆動的跡象,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怎麼來了?”
夏初驀然回首,一臉驚訝。
“不是你叫的我?”
“唔。”
夏初面色一怔後點了點頭:“也是,我本想著謝你一句,半天沒等到你說話。原來這金線是隻有你能聽到我聲音,卻回不了話嗎?”
“嗯。”
慕白口是心非的應了一聲,驟然覺得她術法修的不好,倒也不全是壞處,起碼糊弄她的時候很容易。
“來都來了,要不……聊會兒?”
慕白不置可否,一個猶豫,夏初已經招呼著他去花廳內小酌。
桌上擺了些零散的吃食,他一眼掃了過去,都是下午凌雲給她挑的那些,還有一碟櫻桃。
酒是梅花釀,她偏愛梅花,情有獨鍾。
夏初替他斟了一杯,他接過飲下,不同於昨日裡青梅酒的酸甜,梅花釀的口感柔和清爽,餘韻纏綿。
慕白此前是不曾飲酒的,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再次遇見夏初之後,很多事情,彷彿順理成章的就變了。
就像他初次與她相見後,有一朵花紮根在了他的神識裡,盛開在他的夢境裡,凋零在他的靈海里。
從此往後,成為了他的執念。
是以,慕白將自己對於她的偶有不同,認為是一種同病相憐的相惜。
沒有誰,比他更懂執念的感覺。
凌雲下午還特意與他拉成了一組,明裡暗裡告訴他,夏初心中已經有人了。
慕白當時不以為意的嗤了一聲,他看都看見了,還用得著他來說?
凌雲目光掃過他不屑的神情,最後落在了他左手腕上,面色難得正經的說道:“最好如此,我倒不是擔心她,我是怕你誤會,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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