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聞言,口中喃喃:“難怪星落尊主當年要走噬心橋。”
“萬戈門的弟子直到現在提及這件事,話語仍然說的難聽,說星落帶出一眾魔徒沒有資格位列尊主,說他貪名逐利,說他放不下權柄……”
凌雲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仰頭嘆了一聲:“不難想象,他當年一定被很多人戳著背後脊樑,逼他退位的熱議之聲絡繹不絕。”
“若是換成其他人可能就消沉了,但師尊並沒有,他堅守尊主一位,甚至不惜以往後仙途停滯為代價,去走了一趟噬心橋,證明自己證道之心,赤誠未染。”
梓穆話語間有著壓抑的隱忍,既修仙道,誰不想成大道,此舉自絕後路,他走的時候痛徹心扉,洗淨骨髓,封閉了靈脈拋開不說,又該是抱著怎樣的屈辱心情。
“好在星落尊主煉器了得,在三界之中與我師尊和胤奎神君私交都不錯,旁人也不敢明目張膽逼他退位,只能用些流言蜚語往他心上捅刀子。”
梓穆聽出了凌雲這番話裡的感慨,似乎隱隱替星落尊主打抱不平,他吃不準凌雲到底意圖何在,挖著這些不忍回首的陳年舊事,話語裡卻是一直在幫腔。
梓穆冷硬緊繃的嘴角抿了一抿,儘量平和著語氣對他問出聲:“是以,你說了這麼多,又和靈陽師兄有什麼關係?”
“若是沒有這一遭,哪裡輪得到靈陽做這尊主首徒?”
梓穆聞言,語氣又冷了下來:“就事論事,一碼歸一碼,你這話……”
“你可知道,當年給西玟長老報信,那一百三十五名弟子有異樣的通傳弟子是誰?”
凌雲掏了掏耳朵,打斷了他的義正言辭,反口問出的一句話,不止梓穆,連帶著夏初和慕白也坐直了身子,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一聲:“靈陽?”
只有梓穆的口中還多出了‘師兄’二字,脆生生的在夏初和慕白的聲音後面接而響起。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梓穆仍是不願將這件事往靈陽身上牽連。
他眉目垂了下去,話語卻還在堅持:“那又如何,四位長老都看到了,萬年前的靈陽師兄不過剛晉真仙,他能做什麼?他只是傳了條通報的訊息,若是當年的事真有蹊蹺,也與西玟長老脫不了關係才是。”
“你也知道他萬年前不過剛入真仙之境,六百年前,他那時修為尚且還滯留在真仙,後來出過一次萬戈門,在外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回來之後煉器之術大有進益,修為也突飛猛進。在此之前,他煉器平平,修為也一般,可有此事?”
“是,不過出門歷練歸來修為大漲,也不算奇怪的事吧。”
梓穆雖然承認了凌雲所言屬實,卻不認為這有何特殊,需要單獨拎出來推敲。
“問題就出在他這出門歷練的日子,究竟遇到了什麼。”
“你知道?”
這話只有梓穆一個人問出了聲,因為夏初和慕白已經看出了凌雲面上的神色,定然是從北邊那裡,探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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