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穆這酸腐的話一打頭,夏初頭皮都麻了麻,朝著他手中嚕了嚕嘴,打斷他即將而來的喋喋不休,岔開話題問道:“帶了些啥?”
梓穆後面還有一大堆之乎者也,被悉數堵在了口中,最後對著慕白道了一句:“十三這性子,真是豪邁的很。”
“嗯。”
慕白應和了一聲,淡淡看了夏初一眼,她似乎只有在提起冬末的時候,面上才會出現女子獨有的嬌媚溫婉。
“我帶了酒來,也不知道你們愛喝哪種,見樣都提了一些。”梓穆一邊回著夏初的問話,一邊從乾坤袋裡掏出各種小酒罈。
“有梅花釀嗎?”
夏初湊了過去,已然忘卻了第一次的酩酊大醉,和第二次的酒後認錯人,只記住了那酒蘊著清冽的梅香,好喝的很。
“今夜還是別喝了。”
慕白本不想掃了他們的興,可出於安全所慮,誰知道今晚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凌雲去了也有些時辰了,還不見回來。
夏初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手,梓穆見她一臉想要嚐鮮的模樣,還以為慕白是擔心她飲醉,在旁笑道:“都是果酒,不礙事的。”
夏初砸吧著嘴,嚥下了口水,強行將目光移開:“還是留著事情結束了,咱們在喝吧。”
梓穆面色一愣:“你們有什麼事情?”
慕白輕咳一聲:“不是我們,是你們萬戈的事情。”
梓穆楞上加驚:“我們萬戈?怎麼了……挺好的呀,是嫌待你們不夠周到嗎?長老們倒是說了要為你們洗塵,我幫你們推了,要不我再去跟他們……”
慕白見他誤會了意思,出言將他打斷:“梓穆,我記得之前你說過,靈陽是因為要趕著煉製一件靈器,才讓你替他走了一遭章莪山。”
黑雲吞沒了最後一抹暮光,原本就黯淡的天色,終於徹底陷入漆黑。
夏初院內的燭火自行亮了起來,簷下樹上,廊前亭旁,琉璃燈緩緩轉動,光焰在搖曳間忽明忽暗,映照在梓穆的面上,現出驚人的蒼白。
暗夜無聲,萬籟俱寂。
“不可能。”
長久之後,他聽完了慕白的推斷,才矢口否認。
慕白沒有反駁他,不言不語,反而越發顯得一切昭然若揭。
“十三,你也覺得我師兄是故意的?”
夏初欲言又止,凌雲不是個無中生有的人,再加上慕白也是這般確信,她看向梓穆,面露不忍。
即便是那夜他青衣染成了朱青袍,也仍是背脊挺直,清俊得更甚寒山綠水,神采飛揚。
然而,現在……
“為什麼呢?我們關係一直親厚,他沒有理由做這一切。”
梓穆的聲音驟然乾啞下去,夏初眼睫垂下,不忍看他,雖然知道慕白如實相告,也是為了給他一個心理準備。
可這準備,也委實唐突生硬。
“既然親厚,那便來說道說道他吧。”
慕白待他沉重的呼吸逐漸平復,才開口讓他敘說,想要事無鉅細瞭解靈陽的最好途徑,便只能來自眼前人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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