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這一聲應的很歡快,隨後又帶著斟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不去提親了?”
“我沒有要提親。”
“我看到你和她一起御風走了。”
“玄天玉女來問我那日偏殿中的詳細事宜。”
“你同她說了什麼,她笑的好開心。”
慕白攏共就和她說了三句話,一聲稱呼一聲告辭,剩下來的那句,他一揚眉:“誇她那日在西海龍宮,清莞劍使得不錯。”
夏初駐足,手中的袖袍還是拉著的,慕白被迫也停了下來。
“你以後能不能,教教我啊?”
夜色朦朧,枝葉斑駁。那雙眼柔若春水,在黑夜中燦若星辰,直直地就剜進了他心底。
“嗯。”
他應了一聲,帶了些少年餘韻,心中想著也沒幾日了,父君說炅霏上神就要到了,何必還在此時駁了她小心翼翼的請求。
本就是一牆之隔,他們走走停停卻墨跡了好久,終於進了流華水榭,夏初又喚了他一聲:“慕白。”
“呃?”
“你還撫琴嗎?”
“不撫了。”
他這句話回的有些冷淡,因為今天已經撫過了。
“你今天沒去藏書閣,沒去泡靈泉,回來連琴也不撫了。”
夏初絮絮叨叨的去屋內,往香爐內新增著配料,慕白站在屋外看著她的身影,僵持了片刻,後槽牙咬合了四五下:“就撫一曲。”
夏初焚香的手頓了一頓,抬頭朝他彎出一抹笑,剎那間,滿室如盈珠玉之芒。
那首她愛聽的鳳求凰,今夜裡彈了五遍……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
翌日。
慕白照樣從九瓣沙華的夢境中醒來,他頭一回伸手扶額,一層薄汗粘的指尖溼潤。
沐浴時他泡在水中,本以為她今晨裡起不來了,陣陣茶香卻如約而至。
固守不變的沐浴時辰,他比往日裡要提前出水,外架上依舊端放著白袍雪帶。
更衣後去往書房的腳步,也比以往要緊些,窗紙映出她的窈窕身姿,她似乎長開了一些……
慕白捏了捏眉心,沉下腦中浮念,在外面等了一等,本想待她出門在去撞個滿懷。
結果今日裡,她到了該走的時辰卻沒有出來。
慕白又等了一等,直到裡面的夏初耐不住性子,走到門口探出了身子,慕白才走了上去。
“你不回去睡?”
他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讓了位置,轉身給他斟了杯茶遞了過來。
“昨夜裡,你答應教我的。”
夏初說的極快,生怕他反悔似的又補了一句:“我記著呢,可不能賴賬。”
“嗯。”
他這一聲又輕有短,裡面藏著怕被發現的小愉悅,伸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淺啜了一口,遮住了微揚的唇角,心道原來是等著同他一起練劍。
“昨兒前半夜,喝的有些醉,真是對不住。”
夏初昨兒與他的後半夜,半醒半燻,也是仗著酒意才敢胡攪蠻纏,今晨起來看見桌上有枝梅花供在瓶內,怔了一怔努力回想,才隱約記起將他錯認成了冬末,他好像還挺生氣的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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