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轉念一想,慕白對夢芙那個容貌嬌豔的小仙子,也是清清冷冷的模樣。
難不成,這三千年裡,他遭了什麼創傷,不喜被人觸碰。
可惜啊,讓她難得遇到了一個能自持輩分的人,卻不能表達慈愛關懷的心。
真是……
寒颯帶著慕白來到靈泉,重新將他安置了進去,心中委實嚇得不輕,守在旁邊見他面色稍有好轉,才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讓你去看看她,沒讓你弄死自己。怎麼這次竟是傷的這般嚴重?”
昨日裡,他見慕白回來的時候夜色已深,退出去前還瞧見他神色淡然的施了黯音訣,哪裡會想到他受了重傷。
即便今日裡聽聞他要來靈泉泡一泡,寒颯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慕白每次出去一趟,都會回來泡上一泡。
直到剛剛見他虛弱頹靠在自己肩上,探了他的靈脈才發現他靈海虛無,元丹匱乏。
若不是慕白讓他不要告訴父君,他早就將人送到了胤奎神君那裡。
原本還擔心夏初有事,現在看來,她精神奕奕好的不得了,倒是他的小殿下,從來也沒見傷的這般重過。
“明日裡,你將這處靈泉,葺上一處厚實的屏風。”
“啊?”
寒颯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的面色一懵。
“十三體內的靈力不是很穩,泡一泡對她有好處。”
他今日裡為她捋順了靈力執行的軌跡,驟然充沛的靈力,需要好生歸納穩固。
寒颯一張臉,不知何時探到了他正在沉思的眼前,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挑眉伸手,勾著他的下巴,滿目含著春水波光,語調促狹的問:“小殿下,當真是要厚實點的嗎?”
“滾……”
宗南島的風景雖然比軒轅山上要深秀許多,可日子當真過起來,卻比軒轅山上要枯燥乏味的多。
夏初瞧著慕白本該熱衷於玩鬧的年紀,偏生一本正經勤於修煉,除了每日下午拉著她去泡靈泉,晚歸之時,也都是靜心看書。
他這日子過的比炅霏還要清苦,炅霏好歹還有個飲酒對弈的愛好,慕白則是無趣沉悶到了令她髮指。
她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夢芙那隻玄鳥,究竟看上了這小子什麼?
若是硬要挑一個理由出來,那也只能是天賦異稟。
軒轅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天賦異稟根骨上佳的俊朗弟子,可自打夏初遇見了慕白以後,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天賦!
胤奎神君說他從未親自教過慕白,他所有的修煉都是自習成才。
藏書閣裡那些冗長的經書,他掃一眼就能記了個清楚。
陣法符咒繪上一遍,就能融會貫通。
那些戰鬥中的術數,大都也是他和寒颯三不五時出島遊歷,打一架就能習會對方的招式積累。
她問他:“怎麼做到的?”
慕白眉間輕蹙,神色淡然的反問:“很難嗎?”
夏初:“……”
她心中暴起萬千被九師兄向卜,百般叮囑不能出口的髒話。
這何止是很難?
於她勤奮苦修,精進不得的漫漫修仙路而言,簡直是連想一想,都覺得奢侈。
儘管夏初對慕白這個人嫌棄的不得了,面上見了他卻從來都是口嫌體直的溫言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