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業號停靠在廣鹿島港口。
廣鹿島比皮島只大不小,且廣鹿島距離陸地更近一些,所以環境要比皮島強上許多。
李溫下到陸地,早接到訊息前來迎接的尚可喜,滿臉掛著笑容,拉起李溫開口說道:“終於把李東家盼來了,快隨我到府中一敘!”
雖然尚可喜表現得還是很親熱,可是李溫能感覺出來,此時的尚可喜卻不是當初的毛永喜了。
原來的毛永喜是毛文龍的義孫,與李溫相處是那種平等的親熱與熟悉。
而現在毛文龍一死,毛永喜變成了尚可喜,也從原來的遊擊將軍,變成了現在的副將,統領平遼水師,手下有各式戰船五百餘艘。
由此尚可喜與李溫的再次見面,從尚可喜的態度中透漏出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相熟。
隨著尚可喜李溫來到一座宅院前。
不是皮島上的那般木宅,而是真正的磚瓦房,高挑門樓,漆紅的大門,門前還擺著兩座大石獅子。
在門樓上象徵的挑著白幡,隨風緩緩飄動。可是看著尚可喜的樣子,哪有什麼悲傷。
李溫輕輕嘆氣,所謂物是人非,不過如此矣。
尚可喜在廣鹿島上的大宅子,著實氣派,要比皮島上的強上百倍。
進到廳堂,尚可喜拉著李溫坐下,喚起下人上茶。
“李東家,你來嚐嚐,我這茶如何?想來是比不得李東家的茶!”
尚可喜滿面紅光,整個人都很興奮,好似終於獲得自由的囚徒一般,那種興奮可以很清楚的從臉上看到。
“哈哈,尚大人說笑了,我能有什麼好茶,可不敢與大人的茶相比!”
尚可喜哈哈大笑,他人的誇讚,尚可喜很是受用。
“我就喜歡與李東家這等人打交道,說話實在!咱們也有些日子不見,今天可是要好好的敘上一敘!”
李溫對著尚可喜一拱手,他這次是為了弔唁毛文龍的,而不是與尚可喜嘮家常的。
所以李溫拱手告謙,“那個~不知尚大人可否與在下詳細說說毛帥遇害的經過?”
尚可喜微微一愣,抬起眼睛看著李溫,手中輕輕摩挲著茶盞。
“行,我與李東家說說!唉,近一月前,也就是你走後沒多久,金州大營來報,說是在金州附近發現了韃子。
當時誰都沒在意,只是以為和當初一樣,韃子要有動作,所以派人來監視。
可當天晚上,韃子就偷襲了金州大營,傷亡幾百人。義爺大發雷霆,認為是金州守將輕敵大意,所以他就親自去金州,坐鎮指揮。
哪裡想到,韃子著實是狡猾的很,義爺一到金州,韃子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有那些傷亡,否則都會懷疑,韃子到底出沒出現過。”
尚可喜說著,馬上表情就帶著一絲苦楚與悲傷,與剛才完全是兩個人的表現。
“在金州待了幾天,韃子沒有任何動靜與訊息,所以義爺就帶著隊伍親自去搜尋,卻不曾想到正中了韃子的圈套。
義爺帶著不過百十人,卻是面對著一個牛錄的韃子。立時雙方就打起來,本來人數上就佔著劣勢。
義爺打鬥中被射中一箭,將士們拼了命把義爺給帶出來,可是還是因為傷的太重,未等回到金州大營,就駕鶴西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