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在衙所的廳堂沒等太久,張淮殷就帶著那張家老僕返回。
面對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老僕,李溫才不會在書房中見他,而是留了個心眼,選擇在廳堂見他。
老僕有個五六十歲,歲月的痕跡刻滿了臉龐,松樹皮一般的皺紋掛滿臉。生活的重擔壓彎了腰,整個人馱著背,眼神混濁,無什麼神采。
“李東家,這就是我說的那個老僕,在我家已經五十多年了,是隨著我父親一起長大的,一直跟隨在我父親身邊,只是父親去世後,我大哥不待見他,但也看他是老人的份上,讓他守著後院的大門。”
李溫點點頭,盯著那老僕人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問題。
“老人家,我想問你一事,你可真知道你們大少爺認識了什麼高人?且你們老爺得風寒之前又發生了什麼?”
老僕聽完李溫問話,抬頭看了看張淮殷。
“老甄叔,沒事,李東家是信得過的人,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那老僕這才點點頭。
“回東家,大少爺確實是認識了個高人,不過並不是什麼厲害的高人,只是搖骰子,推牌九的手段高明些,天天只帶著大少爺玩這些東西,其他的並沒聽說有什麼過人之處。
還有就是老爺病前身子就有些弱,那日雨夜起來如廁著了涼,然後就是咳嗽,惹到風寒一病不起,其他的也無什麼問題。”
老僕馱著背,一句一言的回答者著李溫的問題。
“那今日又發生了什麼?”
“今天中午的時候,家中突然來了十幾個軍爺,進門二話不說就把大少爺給扣住,出來搭話的三爺也被扣住,家中的賬房也被帶走,我這才跑過來趕緊給二少爺送信!”
李溫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讓張淮殷把那老僕給送回去。
李溫站起身來,在廳堂中來回的踱起步來,按照老僕所說的話,那張家大哥身邊的高人沒問題,張家老頭子得病也沒問題,一切什麼都沒有問題。
只是李溫感覺有些奇怪,因為沒有問題,才有問題!
他看這個老僕表現的比張淮殷還鎮定,不過也許是人老了見得多了,已經遇事不慌了。
還有就是回答問題想都沒想,好像已經知道自己要問什麼了,想他這麼大年紀,被問起來應該是有個思索的過程吧,可這老僕完全沒有。
所以李溫多多少少對這個老僕有所懷疑,但是自己並不是玩心理學的,也沒有什麼拷問經驗,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感覺。
這麼一來,一切都更加撲朔迷離。
李溫換了一個思路,既然從張家這裡沒什麼頭緒,那隻能從張家出事對誰的利益最大方向想想!
其一,陳家!那句一沈二張帶三陳就說明,張家比陳家富,如今張家倒下,自然是陳家上位,排到老二的位置。
不過這畢竟不是考試,排名上升不代表實力上升,陳家還是那個陳家,即使張家倒下,陳家獲得的好處也有限,也吃不下張家留下的商業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