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溫就覺此事有蹊蹺,想來想去只有這麼點頭緒,若是宋寶塔是衝著張家而來,只有可能是上面有人要辦張家。
一個紹興富商,頂破天也就是個大戶,有些錢而已。
說來朝中能動的起錦衣衛要辦的人,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絕對不會因為因為錢。若是差錢完全可以用此事威脅,而不是像這麼往死里弄。
顯然更不會與一個富商有什麼齷齪,想想只能是透過辦張家,從而打擊張家在朝中的庇護。
“說來,我們張家在朝中為官的有些,如漢中府漢陰知縣,還有…”
“不,不是什麼知縣,是在京中為官的!”
張淮殷歪著腦袋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在京中是無人,張家最大的官也不過浙江的督糧道。”
督糧道是明朝各布政使司的一官職,每個布政使司有一員,主管徵收田賦稅。
說來是個肥差油水大,但並不是什麼大權職位,弄下去一個督糧道,顯然不用費這麼大的勁。
李溫逐漸收緊眉頭,按照張淮殷這麼說,他們家在朝中沒甚麼大員,可錦衣衛為什麼要辦張家?
李溫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交代幾句,然後備好禮品金銀,直奔臨山衛。
既然曹成章派人給自己報過信,說明曹成章為自己說了話,怎麼說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溫沒有耽擱,直接來到臨山衛的衛所。
曹成章讓人把李溫帶到書房,見到李溫,曹成章卻是滿臉的擔憂。
“你怎麼來了?如此時刻,那錦衣衛沒找過你?”
原來曹成章是擔心李溫連累到自己,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讓李溫進來了。
“找過我了,那個宋大人,要把鍋扣在張家頭上。”
李溫將自己與那宋寶塔見面的過程,以及對話,一五一十的說給曹成章聽。
聽過之後,曹成章也是一陣沉默。
“莫不是那姓宋的誆你?然後暗中觀察你?”
曹成章還是加著十二分小心,他對錦衣衛可沒什麼好感,更是不相信他們。
“不像,那事本就不是我做的,說來與我也只是維護我自己的利益,宋寶塔沒理由誆騙我啊,若是我做的,他誆騙我,讓我放鬆警惕,從而暗中取證,抓我把柄,那還說的過去。
這事不是我做的,即使他們暗中調查,也查不出什麼。
我倒覺得是他們衝著張家來的,只是藉此機會敲我一筆竹槓而已!”
曹成章聽著李溫的分析,倒也點點頭。
“如此說來也對,前兩日那姓宋的找過我,問了一些有的沒得,問我有沒有動過軍隊,還問起你來,我直接與他說,你是我手下,沒有命令,動不了隊伍的!”
“多謝曹大人愛護!”
李溫趕緊拱手欲拜,曹成章抬手拉住李溫。
“客氣什麼,我不護你誰護你?還是你說得有理,是我膽子小了!坐吧!”
曹成章這才放鬆下來,讓李溫入座,而他也坐下來,靠著椅子,揚起頭來,閉著眼睛仔細的按著李溫的思路想下去。
突然曹成章猛的睜開眼睛,好似想到了什麼,面向李溫,臉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