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所,李溫的土地上,屋中。
張淮殷坐在李溫旁邊,滿臉的無奈,昨天晚上,他遇襲,幸得李溫和張百戶所救,回到紹興就找人打聽李溫此人,經過下人的一番打探,終於瞭解到李溫,知道這人是在三山所新來的一個商戶,與臨山衛的指揮使曹成章關係密切,更是與紹興陳家關係匪淺。
張淮殷此刻只想找到一個勢力,幫助自己從大哥手中搶回生意,他本想與陳家聯絡,只怕現在自己難以說服陳家,一聽說李溫與陳家關係密切,就想借著李溫與陳家搭上關係。
瞭解到事情經過,李溫沉吟一番,說道:“昨夜遇襲也是你大哥所為?”
“是也不是!”
張淮殷喝上一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道:“我們張家與沈家經營相似,原本紹興我張家一家獨大,後來沈義賢從杭州分出來,靠著家族關係,生意做大,超過我們張家,這才有了一沈二張的說法。沈家經營鐵料,我們張家自然也有,在漓渚關我張家鐵廠靠北,沈家靠南,背山而對。上月二十一日入夜,一夥賊匪衝進沈家鐵廠大開殺戒,破壞高爐,令其不得鍊鐵。
唉,這事是我大哥指示人所為,然後將此時賴在我身上,昨夜遇襲八成是沈家所為,意圖報復而已!”
李溫恍然,這才想起來,當時自己去沈家拜訪,沈家態度那麼古怪,想來當是正是為此時鬧心。
“不知張東家,想讓我如何幫你?”
弄清事情原委,李溫也不再囉嗦,看著張淮殷,手指輕敲茶桌。
“我想請李東家引薦紹興陳家,把我手裡的鹽鐵賣掉,回籠銀兩,從我大哥手中躲得買賣!”
李溫略一思索開口道:“不知張東家,鹽鐵幾何?”
“鐵料一萬斤,粗鹽八千擔!”
“價格幾何?”
“鐵乃生料,每斤算七錢,粗鹽每擔一錢五分!”
略一粗算,鐵料要銀七千兩,粗鹽要銀一千二百兩,共要銀八千二百兩!
這買賣值得做!
“張東家,這買賣也不用去找陳家,我李溫就吃下了!”
張淮殷顯然是一愣,他打聽過,李溫近來生意做的是不錯,可也沒聽過買賣做的這麼大,即使如此大宗貨物,沈家吃得下,可要運出去也不是個容易事!
“李東家,你可誆我?”
“張東家,何來此言?我李溫說到自然做到,你的東西拉來,我銀子交上,有何誆騙?”
李溫看著張淮殷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自己內心卻感覺很爽,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看著李溫很正常的樣子,張淮殷終於相信,不禁很是激動,自己終於算是有了翻身的機會!
“多謝李東家成全,這個雪中送炭之恩,張某沒齒難忘!”
張淮殷起身施禮,李溫也趕緊站起身來回禮。
“張東家,我以為事不宜遲,交易越早越好,你看明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