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杭州,氣溫有些高,李溫與趙老道坐在毛府的前廳中,臉頰有汗。
毛仲龍發覺,立即讓下人送上解暑湯,李溫喝上一口,冰冰涼涼,有酸甜之味,甚是解暑,應該是用什麼梅子做的。
“二爺,不知府上可有用得著在下的?但說無妨,在下當盡力解決。”
毛仲龍擺擺手,“李公子有心了,這府上吃喝用度皆不愁,也無冤家對頭,倒是自在。”
李溫也就是客氣客氣,沒事更好。
閒談多時,時候也不早了,李溫起身告辭,並言說自己過幾日還將去往東江,需不需要帶上一封書信。
毛仲龍略一思索,倒也方便,省的自己再派人去,索性取來紙筆,寫上一封家書,交於李溫帶去東江皮島。
離開毛府,李溫心有念念,在府中他沒好意思問毛仲龍,毛文龍與紹興沈家有何過節,只能靠自己去打聽!
“老道,把你老本行撿起來!”
趙老道的老本行當然是算卦了,關鍵時刻,趙老道的本事指定能幫助李溫解決大問題。
偌大個杭州城,尋身道袍自然簡單,備齊各種物件,在行人往來的街頭上,趙老道支起個卦攤,而李溫在一邊的茶攤坐著觀察。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外來的老道會算卦,沒想到趙老道的卦攤一支起來,生意倒挺紅火,算卦之人不斷。
可是直到太陽偏西,趙老道還是一無所獲,關於毛沈之間的恩怨沒打聽出什麼東西來。
“大少爺,這麼可不是辦法,我看還是直接去紹興沈家打聽,老道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李溫搖搖頭,“以後免不了跟紹興沈家打交道,你若是去了,以後說不清,還容易出亂子,要不去杭州沈家打聽打聽?”
到現在李溫才有些後悔,早知道當時就在毛府問明白,何必弄得如此麻煩。
在杭州停留一夜,第二天,趙老道穿上道袍,手持浮塵,奔著杭州沈家府邸而去。
杭州沈家是大族,分東西兩院,東院是族長一支,西院就是庶出一脈。
自古大族多雜事,尤其是大族裡的庶出那脈,為了弄好處,什麼破亂事沒有?
趙老道就以此為突破點,跑到西院門口晃盪。
大宅富戶喜靜,所以門前並無雜人,說來也巧,趙老道手持浮塵,仿如門前路過,卻被身後一聲叫住:“哎,那老道,站住!”
趙老道緩緩轉身,就看見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年輕人,可是行為舉止卻不似一個書生,倒像一個紈絝子弟,昂著頭撇著嘴,身後還跟著兩個青衣小帽的僕人,也是歪戴帽子斜瞪眼。
“公子,可是喚停老道?”
趙老道施禮詢問。
“對,就是你,你能掐會算?”
那書生更是歪著脖子仰著頭,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樣子。
“貧道倒是通曉陰陽八卦,不知…”
未等趙老道說完,那書生出言打斷,“那你算得準不準?”
“不準不要錢!”
“吆喝,臭老道還挺牛氣,那行,進來吧!”
書生嘴一咧,調笑一句,邁著八字步,擺著胳膊就往沈家西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