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忽然開口擋住了赫瀾要說的話,“瀾瀾,你知道的,我不願意看到你受傷,不過是一隻眼睛罷了,我只希望,你跟他能好好的過,別讓我擔心,讓我安心放心,就不算辜負我了。”
望著男人腳步緩慢的背影,赫瀾的眼睛泛紅。
她早就該想到的,她早就該想到小北是不會願意用她的眼角膜的。
一晃,春天竟然快到了。
“紗布快拆了。”赫瀾對他說。
寂堯摸了摸遮住他眼睛近兩個月的紗布,笑了笑,沒說話。
他問:“為什麼我這段時間看不見北霆了?”
赫瀾頓了頓,“可能在忙吧。”
正當這時,子良走到院子門口:“我來拆紗布。”
“好。”赫瀾起身。
房間裡。
寂堯坐在椅子上,從他的手指動作上能看出他的有些不安。
赫瀾握住他的手給予他鼓勵。
子良慢慢的纏繞下一層層紗布。
紗布越來越薄,寂堯覺得眼前也越來越亮。
你可試過那種重新迎接光明的感覺?
就像是早已淪落深淵,卻在深淵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那種興奮與忐忑充斥著整個內心。
“先別睜開,你適應適應。”赫瀾擋住他的眼睛。
寂堯很聽話,閉了好大一會兒。
“睜開試試。”
男人勉強的一點點睜開,眼前的女人從模糊不清,到真真切切的站在他眼前,每一根頭發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只有一隻眼睛好用,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我真的能看見了。”寂堯笑了起來。
赫瀾笑容有些傷感,卻隱藏的很好,並沒有被寂堯發現。
“那我走了。”子良說。
赫瀾扭頭,“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