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笑瞪他一眼。
這一天,寂堯給她畫了三幅畫,每一幅畫都畫的栩栩如生,角度不同,服飾不同。
尤其是紅色衣裳的那副畫,寂堯一直在看。
“真人就在你面前,你老盯著畫看什麼?”
寂堯抬起頭,“我在想,等到冬天的時候再給你畫一副就湊夠四季的了。”
“這不是快了。”赫瀾笑道。
“是快了。”
在兩人的期盼中,冬天終於來到。
大雪覆蓋住整個東國,寂堯拉著赫瀾行走在宮中,來到皇宮最高的建築上。
赫瀾站在牆邊,面前是東國的江山土地,附近是金瓦紅牆的皇宮,她一身金色的長袍,頭戴璀璨步搖,一個側著身的背影,足以迷倒千萬人。
寂堯在雪中為她作畫,這幅畫足足畫了兩個時辰,畢竟還有江山背景。
在落筆的那一刻,寂堯深深地盯著畫上的人,他揉了揉眼睛,閉上眼睛緩了緩,再睜眼,眼前一片漆黑。
無論他怎麼掙紮,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都沒有用。
光明再也沒有出現過。
“幹什麼呢?眼睛痛了嗎?”赫瀾似乎走到了他的面前。
寂堯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死死的抓著桌角。
赫瀾察覺到他情緒中的不安,“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快傳太醫!”
男人忽然拉住她的手,就在赫瀾緊張的等待中,她聽見風雪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老婆,我可能再也看不見你了。”
赫瀾心頭一震,定在原地半晌都沒有動,她深處手指在寂堯面前晃了晃,對方一點感應都沒有,那雙眼睛空洞的像是深淵。
她突然抱住寂堯拍了拍他的背,“沒關系,不要怕,還有我呢,我就是你的眼睛,我幫你看。”
寂堯同樣回抱住女人,聲音有些幹澀,“我不怕看不見世界,我只是害怕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