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重新坐下,子良問:“你千萬別告訴我,你還愛著她?”
訝異於他話題轉的太快,北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子良誤以為他是納悶自己怎麼知道的,他說:“你睡著的時候一直摸著胸口,我剛才偷看了一下,是她的畫像。”
北霆皺眉,“誰讓你亂碰我的?”
“碰一下怎麼了?”子良上下打量他,“放棄吧。”
放棄吧……
北霆沉默不語。
“以前總覺得遇到的那些事,怎麼都過不去,當時想起來恨的牙癢癢,可時光走的那麼快,一轉眼,在想起那些事,就覺得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子良點燃一支煙,如墨的眼睛平靜淡然。
北霆失笑,“很難想象這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子良沒接話。
又過了一會兒,北霆突然問:“你為什麼總是針對她?”
聞言,椅子上的人揚眸,煙霧擋住了他複雜的視線。
“因為,她殺了我的父親。”
“赫瀾?”北霆錯愕,“你說赫瀾殺了你父親?”
“我父親是真赫瀾的師父。”
當年赫瀾沒穿越過來的時候,北國儲君蘇慈為了掩蓋身份,無奈殺了赫瀾在漫山學藝的師父。
所以子良才找了那麼多年,當赫瀾的身份被揭露時,子良才知道,他人生第一次産生好感的女子,竟然就是殺他父親的人。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天牢裡,子良跟寂堯說,他能體諒當年赫瀾的心情。
喜歡上自己的仇人,那種無奈和心酸,沒經歷過的人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他想要保護她,卻又想要殺了她。
北霆沒有說話。
在這個沒有通訊的年代,車馬緩慢,一個人的感情可以流轉很久。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足以讓你忘不了對方。
況且子良這個人向來理智冷靜,能讓他記住的女子,說明他是真的動了心。
子良說:“我從來沒有遇見一個女子,敢深夜闖入別人的府邸,還一點都不害怕,竟然還問我買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