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因為東國子民的苦與樂而産生不同的情緒,會暴怒,會憤恨,會提刀上陣。
如今,僅剩下旁觀的冷淡。
“冷嗎?”
赫瀾聽見他問。
她收回落在山下的視線,搖搖頭,表示不冷。
男人卻挪開目光,轉身朝著山下走。
風雪裡,回蕩著他的聲音:“仁慈是最沒用的東西,身在亂世最是身不由己,能活著已是萬幸,不能奢求太多,想讓更多的人獲得安穩,就總要有人去犧牲。”
後來,他停下步伐,回眸來,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
“治國之道,亦是如此。不能仁慈。”
這句話,一直謹記在赫瀾的心頭,直到她百年後傳位於後代。
寒冬,風雪交加。
山的一側他們走的平靜,而那一側,刀劍拼殺,血為代價,彷彿是兩個世界。
回到帳篷裡,火爐燃著,暖和的很。
赫瀾一進帳篷,猛然想起昨天,“昨晚你在哪睡得?”
男人看她一眼,卻沒有回答。
今夜,不好入睡。
赫瀾陪著他坐在桌邊,等待要離回來。
後半夜時,她已經困的直點頭,男人漆黑的瞳仁瞥她一眼,隨後一推她的手臂,赫瀾順勢滑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要離攜帶著寒氣走進來時,目睹主子眼神深沉的注視著睡著的那個人。
要離看了眼,卻霍然一驚。
此時的赫瀾臉上的脂粉早就被風雪吹走融化,有些色彩斑斕的臉上,清清楚楚的露著她的面容,依舊好看的令人失神。
男人警告的看了要離一眼,要離趕緊退出去,男人緊隨其後,主僕二人走到帳篷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