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為什麼救我?
男人白痴的目光瞄她一眼,“你不是人。”
“……”
哦,是狼。
她知道。
男人卻忽然停下,彎腰撿起一把破舊的刀,修長的刀尖兒緩緩指著一圈附近的暴民難民。
他笑容殘忍而陰沉,狠聲道:“這回就先這樣,都老實點兒你們才有命活,再打她的主意,老子活剮了你們。”
對付這樣的人,就要以暴制暴,什麼以德報怨是沒屁用的。
一個兩個還好說,難民成千上萬,大多數因為想活著自相殘殺,何況對付他們這樣沒有受難的人,自然非常眼紅。
人啊,就是這樣,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男人臉色冷漠,把玩著手裡的刀從她身旁走過,只撂下一句話:“跟我回去。”
赫瀾抿唇,看了眼身後那群悽慘的難民,又看了眼那道匪氣沖天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
遠處有聲怒呵:“還不走,跟他們住這兒搶吃的?”
剛進帳篷就聽他說:“去做飯。”
赫瀾一噎,“在館子裡的時候你怎麼不吃?”
“不餓。”
她動作微頓,感情去館子,是陪她去吃?
他在換外袍,終於換了件黑色的,依舊冷酷霸氣,身軀高大,彷彿一座山,無形中給人致命的威壓。
赫瀾記得,曾經的寂堯不是這樣的,對待東國子民他極其的有耐心,從不讓軍隊的人加以冷色,糧食很快就會發放過來。
可現在,他視若無睹,全然不在乎那群人的死活。
“他們怎麼辦?”赫瀾指的是難民。
男人彎腰在燭火前點煙,眯了眯眼,叼著煙嘴,兩指夾過煙嘴,吐出煙霧。
“老子連自己都沒擺弄明白,還管他們死活?”
他撩袍霸氣落座,滿身邪氣,“活的起就活,活不起就去死。”
赫瀾一時語塞,幸虧她不是難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