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是太謝謝你的幫忙了。”
黑色的長衣,半黑半白的頭發,一道斜切過面部的傷疤,叼著煙鬥,吞雲吐霧,這個正在彎腰收拾行李的人正是深藍深寒花了三百萬金券僱傭的天價兼無德醫師——黑男。
“謝?謝我什麼?收人錢財替人治病是應該的。”聽到鴻的話,黑男手裡動作依舊,“深藍深寒燒死火中,我收他那麼多錢,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真怕會遭到報應。現在正好,治治那些大亂中的傷者,雖不算完全履行合約,但也算間接為深藍深寒做了件好事,相信他死後也說不得什麼吧?”
“為什麼不肯把心裡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呢?做好人有這麼難嗎?”
“……”終於收拾完一切,黑男把包放於床上,走到屋中的搖籃邊上,抱起了裡面的嬰兒哄弄著,“好人是很辛苦的,也是很窮的,我可不想做那種傻子,不要把它用在我的身上。”
“……”無語,鴻笑了笑。
“可是不管怎麼說也是你救了阿黑啊!”剛剛來到的琴聽到了鴻與黑男的對話,插了一句進來。
“那個啊?我不是說了嗎?他的手術費深藍深寒已經給我了,你要謝別謝我,回頭深藍深寒入土那天叫上黑子去給他送束花好了。”
“可是……”
不要再說了。
琴不甘,還要再說,鴻做收拾比劃道:黑男面很薄,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心善,就別逼他了。
“黑先生,獸車叫好了!”嘹亮的嗓音,動聽的聲喉,沒錯,在這個尷尬的時候一語沖走氣氛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時代最偉大的思想家、作家、吟遊詩人、藝術表演家兼俠士……有著眾多榮譽稱號的——我,羅布柑。
可憐啊!有著無比才華的我居然淪落到再次去幫人叫車,真不知道老天爺的眼長那兒了。
我跟著鴻等人一起來到收容處門外,那裡一輛寬大的獸車已經停好,街上來來往往滿是巡邏士兵。
二十三日,太陽城特使:湯圓……對,就是那個叫湯圓什麼的家夥出人意料的派人去了第八陣主營,請求魔星暗月派兵進城維護治安。
當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你們能想象鴻臉上的表情嗎?哈,這應該怎麼說來的?天大的笑話,沒錯,就是天大的笑話。
鴻這家夥費了那麼大的氣力,只讓新軍第八陣晚進了花都一天。還有比著更好笑的笑話嗎?
二十三日,執政官深藍深寒失蹤,左右整備死於暴亂,花都的管理體系幾近崩潰,全城屬於失控狀態之時,第八陣計程車兵領命進城。而後立即取代了原本的城衛,執行起了軍事管制和宵禁。
自那日開始,花都封城六日,直至今天,城門才剛剛開啟,且只開一日。
“不等看完新來的太陽城特使的迎接禮就走嗎?”黑男上得獸車,從琴手中接過女嬰,鴻問道。
“不了,這次花都之行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要趕緊走了,還有別的病人需要我呢。”
“那,行好。”鴻,揮手道別,我也跟著搖了搖。
“恩……看來行李也都拿齊了,師傅,走吧。”黑男冷漠的居然連個回禮也不打,就這麼坐了下來。
一聲吆喝,皮鞭一抽,輪子飛快轉起,沙塵仰起。
這真是,什麼人啊?居然連點禮貌都不懂。我們重回到收容處的院裡,鴻要去巡查病患,琴要去照看黑子……這小子真是好福氣,趙胖子回家去從建祖宅了。誒,可憐我這個才華橫溢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代奇才,居然被安排了一個去收拾黑男房間的任務。
嗚呼~~我怎麼淪落到這般地步了?老天,你的眼長在那裡了啊!
砰!
哎呦,老天,你何止是不長眼啊?根本就是沒眼!
我坐在床上抱著被磕的好像碎了的腳咒罵著老天,低頭一看,發現撞到我的是一個黑色的大皮箱,不是一個,是三個。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賊沉賊沉的。身手一抓,一隻手居然提不起來。
砰!兩手使力,終把一個箱子放到了床上。黑男房間的箱子,會不會是他忘記的行李呢?這家夥那麼黑,說不準裡面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吧?恩,我可不是什麼賊,絕不會偷東西的,不過現在非常時刻,如果他真有什麼好東西留在裡面,我暫時拿去儲存,說不準回頭還可以救人一命呢?
思索以定,我開始嘗試著開啟皮箱。
“啊~~”
我這是怎麼了?我喊什麼啊?鎮靜,鎮靜,靠,我怎麼鎮靜的了啊!換做任何人這時候也不可能鎮定的下來啊!那是一箱子金券啊!記住,不是一錢包,是一個皮箱,一個皮箱的金券啊!
“我的娘親啊~~”看著滿箱的錢,我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
剛才叫的那麼大聲,沒有誰聽到吧?
“羅布柑,出什麼事了?”
鴻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我心裡一機靈。
“沒什麼,沒什麼,我看到一隻小強而已。”我趕緊合上箱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