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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歷七五二年十月十六日淩晨兩點,花都內白日間人聲鼎沸的街道和喧嘩的奴隸市場都以恢複了寧靜,但在這座城市另外的一些地方,比如與賭博業共生的歌夜街上卻依舊人頭篡動。
“影蛇,你聽聽,又是一隻走獸,這是今晚的第五匹了吧?”歌夜街上一間名為“開心”店內的一間寬敞包廂裡,一個身高超過兩米、面目猙獰的厲鬼族大漢站在臨街的窗戶邊上說道:“看來今晚深藍深寒那裡很熱鬧啊!你說是不是?”
“no、no”在他身後一張滿是空酒瓶的桌旁,一個同樣面目猙獰的厲鬼族大漢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你應說自從伯爵死在花都後深藍深寒那裡就沒有再安靜過才對。”
“是啊!”用厚大的手掌猛的一拍自己腦門,發出一聲脆響同時,靠窗戶的厲鬼族大漢回過身來,面色猛的一變,指著依舊用瓶飲酒的同伴說道:“我一沒注意你這家夥居然又喝下去半瓶,不行,我告訴你,這一局贏的人肯定是我!咕嘟、咕嘟……”
看著抓起酒瓶豪飲的同伴,被稱做影蛇的厲鬼族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連聲“no、no”之後將手向屋門一指,“我不是想佔便宜,只是你聽聽這聲音,即使靠酒來壓驚,我身上的汗毛都還立起來了呢!”
透過屋門的縫隙,一種既像野獸的吼聲,又像荒野裡鬼魂哀嚎一般的聲音正源源不斷的傳入這間屋中,直令這兩個喝酒的厲鬼族人眉頭大皺。
“開心”花都歌夜行裡首屈一指的名店。
在這裡,不論男女,不論貴賤,只要你有錢,你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快樂,而且所涉及的業務絕不止賭與色兩種。
比如,如果你是個好鬥之人,你可以在這裡寬敞的演武場中當著眾多賓客的面,手握一把從這裡租來的神兵,打敗任何一個現在在這裡工作,之前卻是很厲害的高人的人,而且絕對自然,沒有一點虛假。
比如,如果你有旁人沒有的愛好,比如xx或oo,那在這裡你也可以滿足,因為在這裡的地窖中有長期從花都城衛署監獄中租來的死囚,不管怎麼對他們,即使死了也沒關系,只要你有錢。
比如……總之,不管你是想當皇帝還是裝乞丐,身處這間“開心”之中都可以得到滿足,都可以開心。只要你有錢。
所以,今日,在這間開心裡面的表演臺上,才會有一位身披白色狒狒皮,穿著到膝短裙露出無毛小腿,本是很美麗的容顏卻被狒狒上鍔蓋住大部分的女賓客,在每唱完一首令臺下那些觀眾全是這裡的僱員)渾身冷汗直流,不斷有人口吐鮮血暈倒的歌曲之後,還會得到有如當世最好的歌者般的掌上和鮮花。
“唉,今晚鬼狒狒的性質還真高啊!”
同時,在“開心”內一張只能聽到一點點那令人窒息歌聲的擠滿賭客的賭桌旁,只見一個暢胸露懷,穿著件華麗的紅色汗衫,背書兩個碩大的碳黑大字“矩陣”的男子,在扭頭瞧著表演臺方向嘟囔了一句之後,回過身來,將自己面前價值一萬金券的銅質籌碼全部往前一推,大聲說道:“全部押雪花。”
瞬即,圍在賭桌之旁的男男女女也全都跟著這個剛才連輸五十把,後又連贏一百把人的動作一樣,將自己的籌碼壓在了他所下注的格子中。
伴隨著賭桌旁一位資深翻花者沉著地搖著手中的小石桶,裡面的碎花發出了嘩啦啦、嘩啦啦的響聲。此時,除那個壓了一萬金券籌碼的賭客還將目光和雙手在身旁兩位“開心”女樂身上肆無忌憚遊走外,其餘的賭客都以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小石桶上。
終於,噹,一聲脆響,翻花者將小石桶放回到了賭桌上,在萬眾矚目之下除那個壓了一萬金券籌碼的賭客之外)石桶的蓋子被緩緩開啟,“誒”、“該死!”、“怎麼回事啊!”當看到石捅裡面的碎花排列成一個春季的燦藍花後,所有人都發出了不爽的聲音,更有幾人開始責罵那壓了一萬金券籌碼的賭客,“你真是害人啊!”
“呵呵”不同於身旁人的咒罵和哀嘆,也完全沒在理會翻花者的安慰“輸輸贏贏是經常的,先生您……”,之見那壓了一萬金券籌碼的賭客在輸完全部籌碼後臉上依然面色不改,一手仍舊在在身邊的一名女樂身上的高山流水處移動,另一隻手則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了一張值一金券的木質籌碼,出一句“俗話說的好:有賭不為輸。”後,將木籌碼往桌上一扔,來了句“還是壓雪花!”
……除了這類各有不同愛好的客人之外,這裡也有些特別的隱秘房間為那些不是來娛樂而是來……的人準備。比如今日在“開心”內一處高高聳立的閣樓最高層,正有五名客人坐在其間商量這一些不適宜讓別人聽到的話題。
這五人中好似為首的一人坐在對窗的一張大椅上,在他的左邊是以一個大馬金刀姿勢坐著的,好似隨時都有可能起身殺人的人,在他的右側,則是一個頭戴寬邊長帽,臉上纏滿白布,只露出雙眼和壓住下唇的一對吸血獠牙的男子。而在他的對面,靠窗的長椅上則坐這一個魁梧雄壯的狗頭半獸人及一個身型苗條長著一對兔耳的女半獸人,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才離開趙佳家的koo和兔子。
“koo,往你是koo了!居然連一個喪家貓都殺不了,你真是白吃這麼些年的肉了!你真是那個手中絕沒落網獵物的koo嗎?不會只是個來我這裡騙錢的騙子吧?”
在壓抑的氣氛中,為首的男子毫不留情的諷刺這koo,直令他身旁的兔子心中無名火起,手臂緊繃。就當她要忍耐不主抬手打過去時,koo一把按住了兔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妄動之後,向那為首那人說道:“這次沒能殺了目標是我的失誤,不過我也沒想到半路上會……”
“夠了,不要做任何解釋了,你沒有完成僱主的任務這是事實對吧!不管你做了多少努力,不管出了什麼意外,現在的事實就是你沒能殺死他,還弄得我要親自來解決這事!”
koo:“實在抱歉,我會把錢退給您的!”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你當我在乎那幾個錢嗎?”為首之人繼續氣勢淩人的說道:“我要的是他的命,你明白嗎?”
koo:“要他殺並不難,可問題是他現在受到了鴻的保護!我只怕冒然出手會……”
為首之人猛一伸手,擋住了koo繼續說下去的話:“算了,既然他現在在鴻那裡,這最麻煩的人就叫深藍深寒去碰吧。雖然我們兩個都需要他,不過,現在深藍深寒多一個敵人,我就等於多了一分幫助。而且他的敵人也確實越來越多了!”
說話間,又一陣疾馳的獸踢聲在附近的街道上響起,屋內之人雖然都沒有往外看,但他們心中都以想到,這走獸一定和之前那些一樣,是往深藍深寒的宅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