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到做到,趁著天色尚早,一群人前往城主府拜訪沈連雲。
尋常人此時已經不能夠覲見沈連雲,不過李梔他們卻享有特權,可以隨時入府。
他們交頭接耳,興高采烈,都在想象等一會見到沈連雲要如何訴求,如何讓沈連雲同意借給他們《聖蹟圖》。
他們的歡樂並沒有持續很久,當他們接近城主府的大廳,一個茶杯被人從裡面用力的摔了出來,摔成粉碎。
“沈秋波!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三天內,有至少一百多人向我遞交血書,痛訴你的無法無天?
你看看!三年前你為了一隻蛐蛐,就把一個紈絝子弟的腿打斷了!
去年你為了爭奪一處田產,就把姜家的同族趕出湛江!
三個月前,你強娶民女,害的人全家為保清白跳海自殺!
你要做什麼!平時我對你頗為放心,從不過問湛江的政務,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要不然不出事,要出事就連續不斷的給我惹禍!”
沈秋波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父親……父親!我是冤枉的啊!那蛐蛐明明是趙家三少爺送給我的,孩兒從來沒有派人打斷過他的腿啊!他剛送給我蛐蛐,過了幾天自己的腿就斷了。
當時孩兒也派人問過他,他說是騎馬狩獵,不小心摔斷的啊!”
“可是人家現在就說是被你縱容奴僕打斷的,你讓我怎麼想?”沈連雲額頭青筋暴起,剛剛痊癒的他身體還很虛弱,眼看著湛江接二連三控訴沈秋波的信箋,氣得他大動肝火。
“這些都不是真的啊!
姜家二郎是早就有了離開湛江的心思,所以他才把名下田產賤賣給我。
至於那陳姓漁家女,孩兒根本就不認識她啊!何來逼得她一家自盡的說法?”沈秋波慌亂磕頭,這三件事情在那雪花一般的控訴之中,最為要命。
沈連雲拍著桌面,在那黃梨木桌面上,厚厚一沓狀紙。而且在那些狀紙之中,不乏大量血書!
在那沓狀紙的最上面,是三封血書。
第一封,由湛江糧油行頭趙家三公子所寫。
三年前,趙家三少爺趙明德偶然得到一隻善戰蛐蛐,沈秋波見獵心起,上門求購,遭到趙明德的拒絕。隨後沈秋波指使手下家丁將趙明德雙腿打斷,搶走蛐蛐。
第二封,由姜家旁系二郎所寫。
一年前,沈秋波強行購買姜家二郎名下田產,遭到姜家二郎拒絕。沈秋波指使湛江士兵,將姜家趕出湛江,令他一家浪跡街頭,乞討數月才返回臺北。
第三封,由湛江海邊陳姓漁家女的表兄所寫。
三個月前,沈秋波強娶其妹妹,由於他的妹妹已經結婚,但沈秋波依然不依不饒,甚至威脅她一家安全。為保全清白,陳姓漁家女和她丈夫一家老小自投大海。
這一樁樁案件,沈秋波都是聞所未聞。
沈秋波跪在地上,只能不停喊著冤枉。
李梔他們來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