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鐵壁周狂沉沒入大海之中,隨著翻湧的海水,周狂的屍體上下顛簸,很快消失不見。
沈秋水火速飛掠到劉培芳身邊,用力握住了劉培芳的手。
“孩……孩子……不要悲傷……如果我沒有被他們抓到,也不會讓你為我的死感到愧疚了。”劉培芳的腦袋耷拉著,他的神魂離開了身體,為了能夠和沈秋水再說最後的話,劉培芳神魂離體,還能夠短暫堅持一會。
“爸!”沈秋水跪在地上,眼前不斷浮現出與劉培芳的點點滴滴。
尤殿的這些副院長,每一個都將沈家三兄弟看做自己最喜愛的晚輩。
當沈秋水他們還不到十歲的時候,在沈秋水的帶領下,他帶著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偶爾還會帶著胡靜怡、劉蘭雅和李志龍等人,胡亂在尤殿各個分院搗亂。
小時候,其他副院長都將他們視作熊孩子,只有劉培芳不厭其煩地勸誡沈秋水。
劉培芳永遠是那樣和藹可親,他也是尤殿九位副院長之中對沈秋水最關切的。
沈秋水和劉蘭雅青梅竹馬,今年剛從中土歸來,他們二人就舉行了婚禮。
沈秋水彷彿還能夠看到幾個月前婚禮上劉培芳的笑容,彷彿還能聽到當時劉培芳對他的囑咐,讓他一定要善待妻子。
“爸……我對不起您……我對不起雅兒!”沈秋水死死將劉培芳的屍首抱在手中,淚水就像決堤一樣不斷湧出。
在他懷中的老人不僅僅是他的岳父,更是親眼看著他從小長大的長輩。
劉伴溪跌跌撞撞,跳到了船上。
以他的修為,剛才打架的時候並沒有派上多大用場。
在劉伴溪眼中,劉培芳可以說是他最敬重的一位爺爺了。
如果當初不是劉培芳將血凝草的事情告訴他,他斷然不可能重新凝練精血,更不可能認識李梔這幫人。
“爺爺!”劉伴溪跪在劉培芳面前,雙手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伴溪,不要哭。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記住,九葉忍冬可解宿毒!
取九葉忍冬一兩,與連翹一兩,苦桔梗六千,薄荷六千,千年竹葉四錢,生甘草五錢,牛蒡子六錢,淡豆豉五錢,五彩芥穗四錢,以純銀藥杵搗成藥散,每服六錢,用無根之水煎熬,以土靈根真炁封存為丹藥。”
劉培芳的神魂並不能堅持太久,他沒有用這短暫的時刻與沈秋水生離死別,也沒有說讓他有以後如何對待自己的女兒。他只是將煎熬忍香丹的步驟告訴給了劉伴溪。
即便是在臨死之前,尤殿素問齋齋主劉培芳還是將院長沈連雲的安危放在了首位。
“秋水……你是個好孩子!好好幫助沈老弟,好好對待雅兒……”
劉培芳的神魂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空中。
“沈兄……請節哀。”李梔他們也說不出其他的什麼話了。
沈秋水木呵呵地抱著劉培芳的屍首,他有些發呆一樣地看著李梔。“李兄……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