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木錘的壯漢露出了八顆牙齒,笑得十分燦爛。“我田讓何德何能,讓諸位遠道而來?”
話雖如此,但他的聲音之中卻透露著滿滿的驕傲,身為墨家鉅子,他為他做過的事情而自豪,為他即將做的事情而激動。
他永遠處於熱情洋溢的狀態,隨時準備帶著身邊的那些墨家子弟,為宣揚墨家學說而云遊。
他們所信奉的墨家,是最為實幹的學派!
別的學派都依靠興辦學堂來營收,而他們則是付出勞動來換取報酬。
墨家第五代鉅子曾說過,學問是用來傳授給別人的,是用來傳播開去的,不是用來賺錢的。只有勞作去換取相應的報酬,這才是合理的。
李梔走上前,深深施了一禮。“晚輩李梔,見過鉅子前輩。”
“哈哈,北冥國士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是墨家鉅子啊。”
“前輩知曉天下事,居然知道晚輩,晚輩受寵若驚!”李梔欣喜地說著。
田讓揮動木錘,一道破空聲響,居然落在漁港上空。“諸君勤勉!我有些私事要去處理一下,你們萬萬不可懶散!”
“謹遵鉅子令!”漁港上,那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答應著。
田讓不急不緩,帶著李梔他們走到一處小木屋。“說吧,你們從北冥而來,肯定不只是和我互相吹捧。”
楊銘看了一眼楊飛龍峰,有些猶豫。
楊飛龍峰愕然。“怎麼?我把你們帶來了,你們就過河拆橋?”
嶽鵬宇哈哈大笑。“楊城主,此事萬分重大,如果你聽了,那就是上了我們的賊船,你可願意?”
“我侄子能是賊嗎?聽就聽。”這小老兒脾氣上來了,故意和嶽鵬宇對著幹。
嶽鵬宇笑得很開心,說實話,僅僅依靠一個岳陽城,影響力始終有限。岳陽城主要是軍港城市,百姓不多。朝陽是海港城市,百姓眾多。
如果讓改頭換面的墨家從岳陽和朝陽雙城擴散,估計很快就會形成和西來教分庭抗禮的教派。
“前輩,不知道墨家如今情況如何?”李梔先是笑嘻嘻地看著田讓。
田讓掰著指頭數著。“算上我,大貓小貓不過一百人。”
“前輩,如果我有辦法讓墨家成為鴻蒙大千第三大信仰,你可願意?”
“第三大?你是說僅次於計都神君和西來教嗎?有點意思,你怕是不知道千百年來計都神君對我墨家的迫害。這種情況,你能有什麼辦法讓墨家和他們相提並論?”田讓摸著下巴笑著。
李梔並不急於回答田讓,而是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如果我有這能力令墨家成為不亞於西來教的宗派,但是需要墨家做出一些犧牲,你們墨家願意嗎?”
“墨家子弟,雖死無悔。我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田讓拍著胸脯,慷慨激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