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龍皇韞螭身旁,豬皇秦絡子對面的牛皇耿地翁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嚴肅地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欺負一位妖皇很有趣啊?你們人類永遠都只會以戲耍我們妖族為樂趣!甚至,你們都喜歡奴役我們!”
李梔回想起來秦章曾和他說過,牛皇耿地翁年幼時候和兄長相依為命,但是他的兄長後來被人類捉走當了坐騎,隨後牛皇就對人類既憎惡又恐懼。
也許正是源自於骨子裡的恐懼,才讓他拼命修煉,除了修煉,牛皇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也不對,應該說除了修煉和龍皇以外,牛皇耿地翁就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了。
因為懼怕人類,因為擔心自己會不自己兄長的後塵,所以耿地翁才會拼命修煉。雖然他心儀龍皇,但是由於他修煉的時候太過於投入,往往一次閉關就是小半年。以至於龍皇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意。
等牛皇覺得自己修為已經達到一定境界,有資格向龍皇表白,龍皇卻早已被豬皇捕獲美人心。
李梔飽含歉意地說。“我們並沒有任何對鷹皇前輩不敬的意思,相反,我們正是因為太敬重鷹皇前輩,這才一時之間得意忘形。牛皇前輩,在我們人類社會,越是對一個人敬重,才越是會向他敬酒。也許是我們不懂妖族的禮儀,所以才會引發您的誤會,我再次代表我的所有朋友,向您表達真誠的歉意。”
李梔和他的夥伴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知道自己被鷹皇陰了一把!
他們本著少年心性,一時興起想要整治一下鷹皇白羽卿,這才一個又一個向鷹皇敬酒。
但鷹皇如果不願意喝,他大可以直接拒絕。以鷹皇的身份地位,就算他拒絕又有誰敢說什麼?
以鷹皇的心性,他理應拒絕。但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接受李梔他們的敬酒。
這就表明,鷹皇是故意的。你們是想玩,但我只是想走!
我不僅要走,在我走後,還要讓你們蒙上欺辱戲耍妖族的汙名。
在座的妖皇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人類,鷹皇白羽卿斷定,不喜歡人類的牛皇會因為李梔他們灌醉自己而厭惡這些人類的小孩。
雖然不知道鷹皇到底想幹什麼,但李梔斷定,他是在想辦法分化牛皇與龍皇。
為了不讓牛皇與其他妖皇心生芥蒂,李梔第一時間表達歉意,並將他們的行為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哼,隨便你們怎麼說,我對你們可不會有什麼好感!當年你父親來到妖霧,也曾想與我切磋一番,但我根本沒有理他。同樣的,我也不會搭理你們的。”牛皇坐了回去,扭過頭,直愣愣看著龍皇。
秦章暗自咬牙。“這個花痴老牛!就不會剋制一點?我老爹和我都在這呢!”
胡云按住秦章的手,安慰他說。“這個人性格如此,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過,你又能怎麼樣呢。”
“云云你倒是看的通透,那我也學他,目中無人,就當看不見他好了。”秦章聽了胡云說的,覺得很有道理。
他打不過牛皇,就算他罵牛皇,牛皇也不會理他的。
索性,彼此都當看不見彼此得了。
龍皇拍拍手,笑著對眾人說道。“難得我們這些妖皇有機會聚在一起,大家就不要再說人類和妖族的事情了。今天我們都是朋友,無所謂從哪來。至於明天何所去,那就是明天的事情,更不是今天該考慮的。”
隨著龍皇話音落地,幾個妖族紛紛端著餐盤,將珍餚美食擺到桌子上。
“咦?這些都是狐族的人?我聽說現在狐族是白大伯的手下了吧?”胡孫鍾情水果,幾乎是兩隻手一起上下翻飛,嘴裡水果塞得滿滿的,彷彿他不是一隻猴子,而是一隻倉鼠。
更為神奇的是,嘴裡塞滿了水果,他還能說話!
白尋看著胡孫這荒唐的樣子,苦笑著搖頭。“小猴子你這吃相是真不雅觀。狐族的狐利幫著李梔他們剷除了降頭師葉紅魚,我答應保護他們,也是合理的獎賞。他們在葉紅魚府中搜出了不少被害者的遺骸,其中也有不少是我們妖族的。”
“我聽說去年你們殺了荒氏三兄妹,然後又保護了胡家鋪子,被那個北冥帝君封了個什麼國啥玩意的?如今看來,你們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秦絡子一邊豎起大拇指,一邊誇讚。
淤握奇垮著一張臉,十分鬱悶。“國士啊,國士啊,不是國啥玩意。”
“算了,芋泥。豬皇前輩能知道有個國字,已經很不錯了。”唐笑安慰淤握奇。
秦章也直接說道。“就是,我老子老年痴呆了,能記住一個字不錯了。”
“小豬崽子,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在這餐桌上加一道新菜烤乳豬?”秦絡子拍拍肚子,威脅自己的親兒子。
秦章還真就從桌子上扯下了一條豬腿。“我吃過,挺好吃。”
淤握奇哈哈大笑,他瞬間回想起他們幾個剛認識的時候,秦章一邊唸叨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邊樂此不疲地啃著豬腰子。